孟家,

    银瓶和一干伺候孟如招的奴婢小厮,齐齐地跪在院子外面。膝盖下是坚硬的石板路,可他们全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的。

    银瓶就跪在最前面。

    他们跪朝的方向正对着一间凉房,四面都垂着长长的竹帘,只是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东西的轮廓。里面似乎有个人,正来来回回地不停走着。

    而在凉房的外面,恭恭敬敬地站着孟金氏的贴身奴婢,燕拂。

    燕拂双手垂在胸前,头也低着;她不时侧目过来,看一眼跪在下面的银瓶,暗暗地叹了口气。银瓶跪在距离她不远的台阶下面,脸上泪痕未干。

    片刻之后,凉房的门被打开了,孟金氏走了出来,手中攥着一封已经展开后的信纸。

    她的眼圈红红的,脸色也是极力压抑着怒火和不安之后出现的不自然的红色。

    “燕拂,”

    孟金氏开口,原来温婉的声音变得有些喑哑。

    “叫小五过来。”

    “喏。”

    ......

    孟如招做的比薛诚想象中的要好。

    虽说打一开始认识开始,薛诚就知道,孟如招虽然性子偶尔放纵些,却绝不是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柔弱的娇气姑娘。

    她在一干锦官城中富贵人家的女眷里,也是特别的那一个。

    可毕竟此时时候特殊,薛诚打心里不愿意叫她出来。除了为她的安危担心之外,也是怕她因为什么都不知道而使得事情变得更加麻烦。结果,

    孟如招的所作所为倒是叫他意外了。

    薛诚负责的都是些轻症病患,大多都是初染病,或是已经快治愈的;孟如招按着他的吩咐仔细用涂了药粉的帕子掩住口鼻,这才去跟着搬动用具和煮好的药汤。

    她老老实实地跟着带队的人,并没有出现令薛诚担心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