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小子被打的哭天喊地的,郭氏抱着元月在搞现场教育,小姑娘看着被打的两个哥哥没被吓哭,反而用胖乎乎的小手指着说哥哥笨。奶声奶气的把大家又都给逗乐了,缓解了紧张的气氛。最后还是程老爹和于老爹发话说别打了,带回去好好的教育,这是大事不能含糊了,又对在场的大人孩子说教了一番。

    这顿打让马强和樊淼两个男小子有三、四天没去学堂上课,屁股开花了不能坐凳子不说,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写字,天天趴在家里床上背书,谁去看他们都哭哭啼啼的保证以后不敢了。

    第二天于老爹和程老爹去了镇上,解决孩子们以后的安全问题。昨天的事把汤先生和他娘子给吓狠了,光天化日的就有人敢冒名来书馆门口接孩子,这要是孩子被接走了他们就是没责任也会良心不安的。俩口子一夜没睡,商量出每天上学放学都守在书馆门口盯着,直到每个孩子都跟着家里或者可靠的人来了或者走了才行,书馆的大门也要锁好,平时没事绝不开书馆的大门。

    管着孩子们吃饭的赵家听了这事也吓出了一身汗,反正他家也没什么事,便提出以后每天午时由赵老汉亲自去书馆把孩子们接到家里,等到上学的时间再送回书馆去。平日里赵婆子也看好门户,防止茶饭之类的被人下药下毒。

    两位老爹看这赵家对孩子们是真尽心,说以后每个月在多给赵家五十个大钱和二十斤粮食,并且保证只要赵家在照顾孩子们上不出差错,往后北程村的孩子们只要来镇上读书必定还是在他家吃饭的。赵家听了感激不尽,往后更是变着花样给孩子们做吃的,还收拾了间屋子出来给孩子们午休用。

    两位老爹又去了郭大海的杂货铺把这事给说了,郭大海拧着眉听完了也跟着焦心。这两年因着北程村又是腐皮又是宝膏、梨膏、挂面的往外出,里面的日子过好了,外面眼红的就多了,实在是猜不到这是个什么人干的,南程村的?又不太像是他们的作风。

    郭张氏向来很喜欢程家的几个孙辈,听了以后吓的捂着心口给亲家出主意,“这样的大事,哪怕没拿着那贼人,亲家也能去县衙跟秦班头或者县父母大人说说留个案底子,万一能抓到呢。那合庆府夏家买掌灯童男女的事情才过去多久?别是又有人打的这个主意。”

    郭大海晃了两下手后一拍桌子,“说的对,这事宜早不宜迟,我去叫上里长兄弟和亲家一块去县衙把这事说了,什么事都是早防备的好。”

    两位老爹到真没想过要去县衙,毕竟这就是几个孩子说的,汤先生从书院跑出来也只见了那马车的后影,但是郭亲家说的有道理,又去了书馆把汤先生和周来宝、程睿给带上,汇合了郭里长去了县衙。

    秦班头听程老爹把话说完心里也直嘀咕,难不成是去年没把那起子祸害百姓的恶人抓完?容不得他细想就往里面去回禀,余县令听完忙让把人请进来,也不用击鼓、不用状纸,悄悄的领进来不要打草惊蛇了。

    余县令让孩子们把那人的样子描述出来,他亲自动手修改了几遍画出了那人的样貌,又引导了孩子们回忆那马车上是否有什么特殊标记,孩子们一一的回答后就跟着大人们回来了,不管能不能抓到这余大人的态度是积极的。

    没出十天,县衙来人叫孩子们去认人了。原来余县令让衙役们把那人的画像记了个心里熟,又命衙役们去各个镇子上看守集市的时候顺便查找人。这日秦班头带着人去县南的湾河镇上执勤,回来的路上见对面赶着马车的人有点面熟,仔细一看那马车上的衙门编号,跟程睿说的马车编号只差了一个字,几个衙役上去就把人拿下带回了衙门。那人也是魏县的名叫顾三,他到是痛快承认了自己就是十几日前往安平镇书馆门口的人,不过只是想顶替了马二的生意,不是想偷拐孩子的。

    那顾三说自己在车行等生意的时候听说马二有份接送孩子上学的固定活计,每个月价格还不低便起了心思,想着把孩子们偷偷的接送几次,好好的哄哄也许这好活计就归自己了。满大堂的人都知道这是在说瞎话,可没有实在证据。

    余县令冷笑了一声,问那你家床底下的十两银子哪里来的?顾三转着一对小眼睛说是赌钱赢来的,县令大人问了哪赢来的就命秦班头带着人去查,结果自然是没有的。又乱扯了几个理由出来,最终都被证实了扯谎。余县令这时感觉猫逗老鼠无趣了,命了衙役们打上几十个板子在问。顾三看着那五大三粗的衙役和手中的板子抖了几下就大喊自己招供。

    余县令坐在桌案后冷笑几声,“我还当你能硬气的喊几声冤枉呢,原来是个贱皮性的。”

    顾三咽了口唾沫低着头把自己两个月前被人租车去了陈县,正好看到街边铺子里的腐皮生意很好。他知道这腐皮是北程村产的,又因为同跑大车和马二有点头交情,一时得意就站住高声说了几句这腐皮是自己兄弟家作坊的云云。正好旁边有个三十多岁的富态汉子听见了跟他套近乎,把他邀进了茶馆喝茶,绕了半天是想要北程腐皮的秘方,说是愿意出一百两银子买。

    这顾三平日里就爱赌钱,把家业都输光了,老婆一气之下也带着孩子回娘家了,他自己不知悔改又输了五两银子,正被赌友们追债呢。此时听说秘方能卖一百两就晕了,哪管自己能不能拿到秘方啊!当下吹牛说自己与马二私交颇深能拿到秘方。那富态汉子听他说的云山雾罩,还真的就拿了二十两银子给他做了定钱,约定三个月事成后拿剩下的钱。

    顾三拿了银子回来还了五两赌债,又赌输了五两银子。眼看着距离三个月之期越来越近了,他在车行里在怎么跟马二套近乎都没撬出来关于腐皮的一个字,而且马二来车行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能不少嘛,村里的活都干不完了,谁还那么远的跑车行去等活计。

    又过了半个月顾三想着自己跟那富态汉子签的契约是三个月拿不到秘方,这二十两银子要还四十两时是真急了。他曾经夜里想潜入腐皮作坊里看看做腐皮都是什么器具也被发现了,要不是提前看好了退路,差点被北程村的两个小伙子给逮住。

    听人说过齐癞子那伙人曾经用马车在路边把人掠走的伎俩,便想把北程村的孩子掠一个走好换秘方。谁知道他跟踪了几天没发现村里的孩子有随便出村或者落单的,无奈之下铤而走险去了书馆门口,谁知道孩子们警觉,大人们更是没证据也告知了衙门,他这么快就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