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真思索了一天也没想到怎么和姐姐说自己的事情,反倒是卖炭的父子俩回来了。虽然连续两天在寒风中赶路虽然人有疲倦之色,可更多的是兴奋。父子俩把车子卸了,把大牲口拉到后院用精饲料喂上才回到前院吃晚饭。

    喝了两口热汤身上感觉舒服些了,程泽武神采飞扬的问刘氏,“娘,你知道今年的炭卖了多少钱吗?”

    从爷儿俩进门那眉开眼笑的样子刘氏就猜到炭卖了个好价钱,可她觉得也不过多一贯钱的事,撇了眼儿子,漫不经心的回道:“能卖多少钱?多一贯钱撑天了,不过这次卖的这么顺利到是难得,不会是刚到炭市就被人买走了吧?”

    程泽武看娘没猜到炭钱得意的憨笑了两声,“一千二百斤白炭卖了十八贯钱,都没想到吧?”

    这倒真是没想到,惊得刘氏夹菜的筷子都落下了,转头向老头子用眼神询问着,宋氏和郭氏也惊讶的望着爷俩,就连程睿和元双都停止了喝面汤的动作。

    程老爹点着头证明,“二子没说错,是卖了十八贯,走的时候你给的钱就昨晚在大车店里花了二十个,其他的都带回来了。”

    “你说你们爷俩真是的,天寒地冻的都不知道给自己买碗热汤面吃,给你们钱就是花的,带回来做什么。”刘氏虽然欣喜卖了十八贯钱但是更心疼丈夫和儿子受的罪,白了眼老头子。

    程泽武夹了块鸡蛋吃了又卖关子,“娘再猜猜是谁家买的炭能给这么多钱?”

    刘氏皱了下鼻子笑道:“合庆府那么大,有钱人也多,我可猜不出来是谁家买的。”

    “是柳家,城西春誉巷的柳家。”程泽武有点小激动。

    宋氏看婆婆没想起来便提醒道:“就是那个家里有船队的行商柳家,以前奶奶还在的时候提起过的。”

    刘氏恍悟道:“原来是那家啊,早些年也卖过炭给他家别院。一个大钱的零头都不会扣的,那是户好人家。”

    郭氏夹了块炒鸡蛋放进程睿碗里,“听说柳家在合庆府的铺子特别大,里面好多外地来的稀罕物。”

    “都是他家的船队从外地拉回来的,早些年柳家还没这么兴旺呢,现在都有八条船了,可见多行善有好报啊!”程老爹不无感慨道。

    “今天合庆府的炭市上就我们家卖白炭的,我们到炭市就有人跟爹商定了给十三贯钱,可他说还有别的事让等他一会。我和爹等了半天他也没回来,到是有好几个富户管家围着我们,七嘴八舌的就把价钱抬到了十五贯,爹说炭应了人不卖,那些人就说爹是死脑筋有钱不赚,差点要强拉了我们的车子。恰好这时那人回来了,等我们把炭送去了府里,他给了十八贯钱,说是他家四少爷知道了爹言而有信的事让必须给我们的。那人还说明年我们家卖炭直接找他就行,他叫柳顺,是柳府的二管家。”程泽武是个不善言辞的,今天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看来是真的高兴。

    刘氏听了高兴的道:“这可是件大好事,炭直接送去柳府也省的你们在炭市上守着吹冷风。等开春了你去一趟柳家问问他家想要多少炭,什么时间给送去,咱们不空着手去到时候带点土产去谢谢那位二管家。”

    “娘放心吧,到时候我去走一趟。”程泽武重重的点头,憨厚的样子惹得一家子人直笑。

    “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家里的存钱都给文哥带着了,真丫头伤了花了不少钱,三弟要考秀才还卖了两亩地,五婶子又被那些恶人打伤了,没想到今年的炭钱到比去年高了不少。”宋氏给公公添了碗热汤道。

    “你五婶子不是你们接回来的?谁打她们了?怎么被打伤的?”程老爹还不知道魏氏娘俩的事,听了这话一连串的追问。

    刘氏谈了口气,把这两天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又重点讲了去南村闹时族老们的偏心表现。俩父子越听越皱紧眉头,族人越来越不像话了,指望不上帮衬,还要往绝路上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