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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秒打回原形,高大形象瞬间碎成渣渣,有木有?

    在野外大海捞针一般找了大半天,天都黑透了,毛都没找到一根,任沂正纠结到底是听王后的话带兵去齐水,还是回头去保护王后,就听探马来报,说前方发现了齐水张的家旗,想着过来问问,看看他们有没有见到过白景源,当时只想着尽人事听天命,没想到果真在这里,还在野外引得白鹿来投,倒是意外之喜!

    白鹿很瘦,衬得一双眼睛越发的大,白白的睫毛下,一对琥珀色的眼睛水汪汪的,听到陌生的声音,扭头看了她一眼,大概是任沂气场太过凶悍,只看了一眼,就敏感的扭开了头。

    任沂见此,难得的笑了笑,问他这么抱着沉不沉?

    白景源重重的叹了口气,直说沉死了!就是这小鹿认人,死活不跟圉童走!

    任沂不信,让她最信重的军司马秦辽过来接手。

    说来也怪,那白鹿不让圉童接近,落到身材魁梧一身煞气的秦辽手里,立刻安静如鸡,引得众人又是一阵笑,说白鹿通灵,这么一点点大,就知道谁可以被它欺负,谁不可以。

    从见面就一直夸个不停的季孟立刻接口,说公子仁慈,连小鹿都知道哩!

    说话间,各人回到自己的座位,帐篷里实在空间有限,张元正为难,任沂就牵着白景源的手,回了上座。

    任沂正准备在他侧后方坐下,问问他怎么抓的白鹿,就见他拉着她并排坐到案前,接过婢女送来的热帕子擦了手,把那碟齐水鱼捧到了她面前。

    “白胆小,不顾母后与姨母,独自逃走,累得姨母顶风冒雪的出来寻我,心中有愧食不下咽,张公自齐水来,带来美味的齐水鱼,姨母定要尝尝。”

    或许是因为这孩子是她从大泽里捡来的,她有时候甚至觉得,他对她,比对王后还更亲一些。

    见张元的鱼还剩尾巴,季孟的只剩骨架,白景源这一条却连皮都还是完整的,明显就不曾动筷,想起他第一次吃到这个鱼,撒着娇跟王后讲,要是天天都能吃到这个,该多好呀!显然很是喜欢的。

    又见他一脸濡慕的看着自己,不由心一软,再次摸了摸他的头:

    “你还小呢!当时情况混乱,逃跑未尝不是好法子,只是外面连日大雪,这样太过鲁莽,害你母后担忧害怕。日后可要沉稳一些!”

    在野地里奔波半日的怨气,竟是一扫而空。

    白景源行了晚辈礼,口称“白谨受教!”,此事便算是过去了。

    郑后是任沂嫡母,季孟也算是她大舅,四个主子有三个都是亲戚,白景源这个身份最高的又主动做小儿态,依恋的挨着任沂坐了,张元立刻转变招待方案,让仆从换上家常热菜,营造出温馨的家宴氛围。

    桌上的残羹剩饭,除了白景源特意留下的那条鱼,全都撤了下去,婢女很快端来煎得酥脆的饼,还有炖得软烂的鹿肉,以及各种新鲜菜蔬,甚至还上了一坛温热的米酒。

    任沂饿得厉害,对张元的贴心大为满意,不由一改往日寡言少语,问了季孟郑都旧人旧事,又与张元说了许久剿匪事宜,最后才细细的问起白景源一路上都遇到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