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低低地问:“哪里疼,我亲一下就不疼了。”

    “心里。”

    后来苏折才肯松开她,乖乖地躺回床上去。

    沈娴掀开他的衣裳一看,见绷带都快被血染红透了,不由又气又急。

    看他这情况,定是早早就伤口绷开了,偏偏他还不管不顾。

    沈娴换下绷带,重新给他上药。下针的时候,浑身还有些绵软无力,需得像第一次给他针灸时一般,摸准了位置准备了一下才扎下去。

    苏折的身体不好,睡了这些天精神却还不错,道:“入针这么迟疑,是怕扎错了?”

    沈娴随口道:“我只是有些提不起力气,怎会是怕扎错了。”

    苏折眯了眯眼,意会过来,道:“都是我害的,才让你这般为难。”

    沈娴一针扎了下去,道:“才从黄泉路回来,话就这么多。”

    苏折苍白地笑了笑,道:“我不取笑你了。”

    尽管沈娴手上忙碌着,嘴角却似笑非笑地扬了起来。

    焦躁低沉了这么些天,她眉间终于折射出淡淡的神采。

    只要能听到苏折的声音,就是取笑她也无妨。

    苏折道:“没想到我这般重的伤,也能叫你一点点治好。”

    “你是在夸我的医术好吗,”沈娴若无其事道,“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我会医术,就像你一点也不意外我会武功一样。”

    她早该想到的,苏折对她的过去何其熟悉,在她意识到以前的沈娴就可能是苏折口中的孤女的时候,她就应该明白,这副身体的一切身家本领,都是苏折教的。

    是苏折教她蹒跚学步,亦是苏折教她牙牙学语。苏折伴随着她整个童年的成长,想把他会的一切都教给她。

    沈娴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道:“怎么说话了,心虚啊?”

    苏折道:“突然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