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手指悠然摩挲着茶杯,略有兴味地问:“你娘跟六皇子吵架时,还说了些什么?”

    苏羡便将那日齐乐宫沈娴的话都给苏折说了一遍。沈娴大意了,苏羡年纪虽小,想当初他去茶楼听书时尽管有的听不懂什么意思,却能一字一句地背下来,在齐乐宫时他虽无心倾听但同样能过耳不忘。她要是知道苏羡会来请教他爹的话,当时一定不图口舌之快。

    苏折窄了窄眼帘,挑着唇角淡笑了两声,道:“与别人吵架,她倒是吵得坦荡。”

    “爹不在的时候,娘总是这样理直气壮的。”苏羡放下茶杯,从廊上爬起来,“你且好好休息,我要回去了。”

    彼时沈娴也刚下完早朝回来,想着如何去对付齐乐宫里的夜徇。就这样一头冲动地去,可能非但要不了解药,还会使得他越发得意。虽然沈娴的本意也不是去要那解药。

    苏折没中毒,也不需要解药。去要解药,不过是一个转移群臣注意力的幌子。

    沈娴记得之前苏折与她说过的话,她要把矛头转到夜徇身上去,让群臣们觉得他损害了大楚的利益,如此群臣才会和他站在对立面,她要收拾他也就易如反掌。

    苏羡回来了,娘儿俩在寝宫里商量了一下,就准备前往齐乐宫。

    临走时,苏羡揣了一盒茶叶,兀自道:“把这个带上。”

    夜徇消息还算灵通,眼下已经知道御史在朝堂上把他供出来一事,只不过他也不慌张,知道沈娴一定会来,所以早早就备好了茶点等着。

    母子俩一进夜徇寝宫,抬头就看见他那张如花笑脸,恨不能往他脸上胖揍几拳。

    夜徇

    道:“皇上近来往我宫里走得勤快,如此甚好,我们的感情就得这样慢慢培养。”

    沈娴直截了当道:“是你妄图下毒谋害朕当朝重臣,你该当何罪?”

    夜徇无辜地眨了眨眼:“皇上在说什么呢,我听得不是很明白。”

    沈娴道:“朕的御史已经招了,要朕把你请去大理寺和他对质吗?”

    夜徇道:“皇上,我可一直在宫里啊,既没有登门去拜访苏折,更没有给他送什么茶叶。我何来谋害他一说呢?”

    沈娴冷冷道:“那药,是你给的吧?”

    “药?”夜徇笑了起来,“是我给的啊,可我没给混在茶叶里送去给苏折吃啊,关我什么事?”

    沈娴眯了眯眼,盯着夜徇,他是仗着她不能拿他怎么样,所以这般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