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时分,血腥味还在林间飘荡,四周却终于恢复了安静。

    守在车队四周的护卫还未撤离,车夫们已经开始粗略的查探货物损失。

    “瓷器伤了一箱。”

    “白米被抢走两袋。”

    “布匹被抢走一箱。”

    车夫们的查探结果一一报出时,领队已为伤了手臂的萧定晔包扎好了伤口。

    领队拉着萧定晔不撒手,满怀感激之色“若不是壮士临危相救,我们人和货损失巨大。”

    萧定晔自谦“出门在外,路见不平是人之常情,不必客气。”

    话音刚落,远处一阵脚步声跌跌撞撞而来。

    护卫们正要拔刀相向,萧定晔立刻阻拦道“自己人。”

    火光憧憧,从密林中钻出个衣衫褴褛的女疯子。女疯子往或躺、或站的人群中急急梭巡一圈,认出了血湿了半截袖子的萧定晔,呜咽一声便向他扑过去。

    他含笑迎向她,向她眨眨眼“只伤了皮肉,没有大碍。”

    众人方知女疯子和男壮士果然识得。

    猫儿掀开他衣袖,见被包扎好的伤处已有浅浅血迹渗出,立刻红了眼圈“这算无大碍?什么叫有大碍?和他们一般躺在地上起不来,才叫大碍?”

    领队看向萧定晔“这位姑娘是壮士的……”

    “媳妇儿”,“小姑姑”。

    两人齐声回答。

    领队一愣。

    “小姑姑”,“媳妇儿”。

    两人又换了个口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