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澈前院里,几个伤员家属自发拦住了薛甫,不许他进厅。薛甫双颊发红,额上冒汗,像是刚赶了远路,气喘个不停。

    小纂说是来会一会他,但隔着老远,就吆喝着把他赶出去。

    薛甫急问:“宁惠夫人何在?”

    “回家问你娘去!”小纂视他为瘟疫,拍手叫来两个侍卫,把他打了出去。

    薛甫无法,只得骑马赶回家中。

    薛甫偏厅里,争吵正盛,薛甫眉头一皱,放缓了脚步。

    厅中主座上,颜氏脸色铁青:“你是怎么办的事,叫你带着聘礼,把宁惠夫人娶回来,到头来却成了武安侯登门逼亲!”

    唐媒婆哭丧着脸辩解:“您也没告诉过我,明澈还有个孔六小姐呀。她拿着银票出来,自认和薛大人有私情,又强行把我拎到了武安侯府,我还能怎么地……”

    颜氏抓起茶盏,想要把一盏子茶水全泼到唐媒婆的脸上去,忽见丫鬟给她使眼色,她朝外一看,薛甫就站在门槛边。

    颜氏一下子矮了气势:“子荀,你,你何时回来的?”

    薛甫展颜一笑:“我听说母亲去武安侯府下聘,心中高兴,差事一办完就赶回来了。”

    颜氏的脸色骤然白了几分,愣是没敢接话。

    薛甫迈过门槛,走到唐媒婆跟前,一字一句地道:“我与孔六小姐早已有婚约,只是不曾声张,前些时我怜她度日艰难,特赠银五千,偏被你这婆子说成私定终身,着实可恶。”

    唐媒婆一听这话,就知道她成了背锅的,苦笑不止。

    她就晓得,高门大户门道多,一旦玩脱,他们照常母慈子孝,顶缸的都是底下办事的。

    得,反正今儿的确是她有负颜氏的嘱托,没能把宁惠夫人娶到手,活该她倒霉。唐媒婆认命地朝地上一跪,左右开弓,扇了自己两个大耳刮子:“瞧我这张贱嘴。”

    “叉出去!”薛甫喝道。

    马上有婆子入内,把唐媒婆拖了出去。

    颜氏忐忑不安:“子荀,娘是一番好意,娘本来是想——”

    “母亲自然是一番好意,我与孔六小姐早有婚约,情投意合,早些娶进门是应该的。”薛甫不等她说完,便堵住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