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紧张的模样,她似乎生怕梦中说了不该说的话。毕竟,是那样难以启齿的事。

    苏晔之盯着她的神情,忍不住轻轻一笑。

    “宛白,你究竟在担心何事?”

    此言一出,便是间接性地在告诉闻宛白,她什么也没有说。

    闻宛白当即松了一口气。

    “滚。”

    冷冷清清的一个字,自她唇畔吐露,透露出一种礼节性的疏离。

    若是从前,只是这一个字,便会让苏晔之难看至极,可今时今日,不知怎的,苏晔之的脸皮亦比往日厚了些。

    他转而抱上闻宛白的腰身,轻轻蹭了蹭。“宛白,我早与父皇说过,此生唯念江湖。他便放我回了江湖,亦不再派人跟着我。如今,你可是我唯一的依靠。你怎么忍心,这么久不来看我。”

    闻宛白手一顿。

    她该推开他的,但是她未曾这样做。

    须臾之间,那一日,他与宋玉裴浓情蜜意恍如一对璧人的情景再度涌入脑海。那时,是她为数不多情感战胜理智的时候,约莫是因为怀了孩子的缘故,整个人都多愁善感起来。可那时的悲痛欲绝,她至今都难以忘怀。

    闻宛白狠狠推开他,勾起唇角,“怎么,又想从本宫这里得到什么?别忘了,是你自愿来的水月宫,今生都永无踏出水月宫的可能。”

    苏晔之撞在身后的横木上,发出一声闷哼。

    他这样凌厉的一个人,在闻宛白面前,总是不由自主地软了性子。

    “我不会离开水月宫,更不会离开你。宛白,你为何还是不明白。”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近乎是喃喃低语,让人听的不大真切。

    闻宛白弯了弯唇,突然凑了上去,揪紧了他的衣襟,“本宫成全你。”

    她将他雪白的衣衫撕的七零八落,一扬手,明亮的红烛登时灭了,屋内陷入了极致的昏暗之中。

    苏晔之的手搭上她的腰际,一个转身的功夫,便与她互换了位置。借着月色,可以清晰看见她的模样。而事实上,这模样早便刻进了他心里,不死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