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八年重生,被序沂说到与曾经的自己相似,程阙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对此作何反应。

    只觉得又可怜,又可笑。

    哪里像?

    程阙思虑许久,觉得大概因为两世的自己都是个大废物。

    前世,或是他被序沂从冰天雪地的山中捡回来时元气大伤,导致他天生根基薄弱,经脉也相较别人狭窄弯曲很多。

    但他却始终是最刻苦的那个,也是最聪明,最会另辟蹊径的那个。

    无论寒天、酷暑、暴雨、冰雹,他未曾懈怠一天。

    先天气感薄弱难以结丹,便以石子代替气力,投得又准又狠;身骨虚弱不擅练剑,便自己研制画符控剑,日复一日便也能达到与师兄弟相差不多的效果。

    他有苦修,有意志。

    可为何序沂从不正眼看他一次?

    程阙没说话。

    “你应该听过八年前,我座下弟子有人修炼诡法一事。”序沂直直看进程阙眼底,带着些审视与探寻的意味,“你对诡道如何看,对此事又如何看?”

    程阙忽然有种不确定的危险感觉,对方的目光仿佛在穿透这张不属于自己的面皮,深入皮囊中借住的灵魂。

    但序沂毫无可能认出自己。

    唯一的解释,便是序沂过于痛恨诡道,以至于要检验每个新收弟子的政治正确性。

    “诡道若是本心正义,便也不是什么值得深恶痛绝之事。”程阙故意答道,“弟子在来七门之前,也喜欢自己研习程阙前辈的符灵画法。”

    程阙觉得这绝对是触到对方红线的一句话,序沂二话不说就能将自己扔出去。

    但序沂依旧面无表情。

    “继续。”他开口,“那对程阙本身,你可觉得他冤屈,受辱,罪不至此。”

    当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