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语气微顿,“就在你来山派当天,有人从后山来犯,师尊从季……从犯人口中得知,玄山崖下有关于‘金人’的线索,这才想着下去寻。”

    “只是看守那玄山崖山洞的人其实是个千年老妖,飞升不成便藏在山崖下成精,故而世上鲜有人知晓此人。不过他法术高超,又有复杂地形隐蔽,纵是师尊也未莽撞硬闯,这才趁机会与你们一同下去查看。”

    “金人?”程阙记得大比前夕,序沂的确与他提过此事。

    徐瑾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既然师尊与你提过,大概也没有瞒着你的意思。金人一事,与八年前那场乱战息息相关。”

    心忽地一滞。

    徐瑾为两人又倒了一盏茶,回转话题道,“师尊原本的打算,应是待你们都平安出去后,再分出神识在山崖下探查,只是不想……你会那么快到。”

    “若仅有他一人,大抵方法还能多一些,但多了一个人,便是多了许多顾忌。虽然师弟年轻有为武功不差,但是和师尊这样即将飞升的剑尊相比,还是有所差距。故而师尊才出此下策,虽过程艰险,但可保你安然无事。”

    徐瑾委婉道,“师弟心里理解即可,也大不必有压力。以师尊的性子,无论换做七门任何一位弟子,他都会如此做的。”

    “可并非每位弟子都需要他如此。”程阙回答生硬。

    “那你离开乔和他们,独自去山洞找他,又是为何?”徐瑾反问,“真到危难之时,哪会想对方是否有所算计,是否需要自己前去相助?”

    “毕竟师出同门……”徐瑾话说一半,叹口气并未言语。

    程阙从怀中掏出那块酒中的竹牌来,问道,“这个呢?昊淼真人来此一趟,莫不成也是和八年前的乱战有关?”

    徐瑾摇头错开目光,“这我便不知。”

    “徐师兄。”程阙忽然叫道,“你大可不必瞒我。”

    徐瑾听到这个称呼身体微僵。

    这是很久之前,一位师弟常唤他的方式。

    只是那人已经逝去多年了。

    “若我猜测不错,昊淼真人听闻序沂在山崖下下所筹划一事,或者他们之前便有互通书信。他此次来,不过是借着拜访的名头,用竹牌在酒杯中传信罢了。如此来得光明正大又暗藏心机,不会让别人有丝毫怀疑。”

    徐瑾叹息道,“向言……”

    “师尊乃三界闻名的霁寒真人,若是他暗察此事的风头传出去,怕是会引起天下大乱,所以他才能瞒则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