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到朱厚章,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楚子仁又问了几句释义,见她不慌不乱都回答上,神色才稍微温和点,“你既然打算读书,便不可顽劣放纵,须知读书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谢父亲教诲。”

    她表现的挑不出一点错来,楚子仁却怎么都觉得不痛快。

    这孩子面热内冷,表现得温情脉脉,可他纵横官场多年,一眼就能看出来那都是假的。

    她不怒不急,不骄不躁,对待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也没有半点不愉快,甚至对自己,也没有孺慕之情。

    “你可是怨父亲?”

    白灰惊讶的问,“父亲这是何意?”她眼中含泪,俯首,“可是孩儿哪里做的不好?竟让父亲觉得孩儿是个不孝之人?”

    楚子仁被气笑了,她不在乎这个父亲,却在乎自己的名声,多有趣?

    “好好好,你可真是个好女儿,我没什么能教你的,回去吧。”

    白灰起身擦擦眼角,躬身再行一礼,“父亲是好父亲,我自然是好女儿,以后我会好好孝敬您的,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

    楚子仁挑挑眉,“呵,那我就等着,看你如何‘孝敬’我了。”

    等楚珩走远,他考校了楚凌的课程,下午又把这个庶子叫过去教了一个多时辰。

    隔天徐姨娘给刘氏请安时,就拿出来显摆,正巧白灰在,见刘氏捏紧了帕子,随口回句,“可能是弟弟没有答上父亲的问题吧,当时父亲考校我二人,我都答上了,父亲就让我回来。”

    说完,也不给徐氏辩解的机会,她背着小书包就去上课。

    徐姨娘想说那是你父亲不喜欢你,可这种话又不能只说,憋的难受,便借口身体不适回去了。

    学堂里楚凌急于表现,样样都不肯居于人后,然而他本就是庶子,又不是在老宅长大,堂兄弟们怎么可能不讨厌他?偏偏他还喜欢跟先生告状...

    不到三天,所有堂兄弟都对他没有好脸色,甚至因为他,这些人对楚珩态度都好了许多。

    这天下午,趁他出去,堂兄楚廖跑过来,“珩妹妹,这个楚凌如此令人厌恶,你在家受了不少委屈吧?”

    白灰不说话,他压低声音,“不如晚上咱们叫几个人揍他一顿替你出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