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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狂风大作,暴雨如注,临山侯府的下人匆忙却有条不紊地搬开廊下的花草和鸟笼,顾清穆今日休沐无事,便闷在屋里和徐林有一搭无一搭地下棋闲聊。

    二人从徐林前两天在戏楼看的一出新戏说起,在说到做素斋的般若阁换了新厨子的时候,便见一个小厮带着外头雨水的湿气,匆匆进来,禀报道:“侯爷、徐先生,三皇子殿下来了。”

    顾清穆和徐林都是一惊,同时一跃而起,匆匆趿了鞋,顾清穆则急急问道:“到哪了?怎么才来通报?”

    顾清穆话音未落,便听门外有人笑道:“休光莫怪他们,是我冒昧打扰了。”

    顾清穆轻轻踢了小厮一脚,又瞪了他一眼,然后才急忙忙走到门口,迎上刚刚进门的人,躬身行礼,“三殿下安。”

    又道:“家人无礼,是臣管教不利,万望三殿下恕罪。”

    容珩一向随和,当下也只一笑,一手扶起顾清穆,一面笑道:“是我来得突然,不怪临山侯——这位是?”

    顾清穆见容珩瞧着徐林,便笑着答道:“徐林徐先生,是有秀才功名的。”

    顾清穆语焉不详,并未直言徐林在府上的地位,但权贵家中有一两个清客是常事,容珩便也不在意,只笑笑。

    徐林向容珩行礼,又知自己不便停留,遂找了个借口辞了出去。

    顾清穆遂请了容珩上座,又亲自接过小厮送来的茶为容珩奉上,再等容珩开了口,这才自己坐了。

    “这么大的雨,三殿下怎么还亲自来一趟?若有事,打发人来召臣过去也就是了。”顾清穆欠身恭声道。

    容珩一笑,摆摆手,“临山侯莫笑才好——我今日也是凑巧。近来如意楼排了出新戏,我听别人说着热闹,就定好了今日入宫给妃母请安后便去瞧瞧。不巧,看完戏出来便下大雨,但又凑巧,竟路过临山侯府。我一想,干脆进来讨侯府一盏茶喝,也避一避风雨。”

    这话听着便知道有假。

    ——今日一早老天爷就沉着脸,蜻蜓贴着水面儿不停转悠,便是三岁小儿也该知道这是要下大雨了。

    给母亲请安自然不便随意更改,但看戏却是可以不去了的。怎么就那么大的瘾头,偏要挑这么个倒霉日子看戏呢?

    不过看破不说破,顾清穆明知有鬼却也只是笑笑,并不揭穿,只是顺着容珩的话接了下来,“三殿下过府,是寒舍的光彩——殿下瞧的戏可是讲的比干?”

    容珩一笑,“正是。原来临山侯也去瞧过了?”

    顾清穆摇头,“是方才出去的徐先生前几天看过,今儿闲聊的时候才说起来的。徐先生说扮比干的那个着实一般,倒是妲己演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