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不行,茶碗都打碎了,赶紧过去扶他,就听到他身下一阵炒豆子的声响,大小便拉身上了。刚好那会子杨华胜过来送老杨伯落在他家的旱烟杆子,我们一块儿把老杨伯弄到床上来,我让他们两口子帮忙看着老杨伯,赶紧去喊你们过来。”

    “福伯是我娘去喊的吧?”杨若晴突然问。

    余兴奎点头。

    杨若晴道:“这屋里当时三个人在,就该第一时间分一个人去喊福伯过来,抢救要及时!”

    余兴奎满脸慌乱,连连点头。

    边上的杨华胜也是面露讪讪。

    杨华明又问福伯:“福伯,我爹到底是啥病啊?咋还昏迷着呢?”

    福伯把父子把银针扎了老杨头眉心和脖子,虎口处的几处大穴,而后转身跟杨家众人道:“从眼下情况来看,老杨叔面白脉沉,舌红苔黄,寒身热足,腹痛腹泻,这乃疫毒内伤,饮食致邪,十有八九是急性痢疾。”

    痢疾?

    杨华忠杨华明兄弟面面相觑。

    他们这些兄弟素来身强体健,极少患病,对这奇怪的病名表示陌生。

    而杨若晴则秀眉轻佻,目光往杨华胜和孔氏那边扫了一眼,若有所思。

    “老福哥,痢疾是啥病?碍事不?能不能治?”杨华忠赶紧问。

    福伯道:“要对症便是能治,只不过你爹上了年纪,这病来得也急,我得先搞清楚他到底是因何才发病的,不然不好下药。”

    杨华明道:“先前余兴奎不是说了嘛,我爹去吃饭之前还好好的,吃完饭说肚子痛,十有八九是晌午吃了啥东西才这样。”

    一听这话,杨华胜眉心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开口,孔氏就先嚷嚷了起来。

    “老四这话就是诬赖人了,晌午叔是在我们家吃的饭,我专门把家里最后一只打鸣的公鸡给宰了来招待叔,我们一家人都吃了,都好好的呢,这事儿肯定不是咱家出的!”

    杨华明瞪大了眼:“公鸡?你们竟然给我爹吃公鸡?难道不晓得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忌讳吃公鸡么?”

    孔氏愣了下,随即拍着巴掌叫冤:“我家的公鸡又没病,活蹦乱跳的,我们都吃了都没事儿啊,这还是因为是华胜的叔我才舍得杀,我滴个天老爷哟,好心请人吃饭还摊上事儿了,这叫啥嘛!”

    杨华胜也一脸悲痛的道:“我们真的出自好意才杀鸡接叔过去吃顿饭的,不求你们感激咱,只求你们别这样把事儿推到我们头上,这个责任我们扛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