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吃饱了闲得慌,只会嚼舌根的烂嘴臭娘们给老娘等着!我定要你们好看!”。

    放完话,代秀珍抹着自己额角还冒着血珠的伤口,心里暗恼,也不知是哪个死娘们的狗爪子给自己挠的,心里却火烧火燎的,脚步飞快的往家里跑。

    待到跑到院子口,代秀珍连院门都没有推开,人就开始嚎。

    “当家的,当家的,大事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屋里已经睡饱了,酒醒了的储广元,正打着哈欠在穿衣裳,结果听到外头跟杀猪样的声音,他下意识的一哆嗦,害得他衣襟带子都差点系错了。

    忍着火气,抖着手,听着外头自己无比熟悉的杀猪叫,储广元暗暗告诫自己,要忍耐,一定要忍耐。

    哪怕是为了自己谋划好些年的小旗长位置,他也一定要忍耐。

    等到代秀珍冲进家门,冲入屋子里,看着已经穿戴好的丈夫,张嘴刚要嚎,储广元却率先开口了。

    “一大清早的你就嚎?到底咋地啦,啊?火烧你屁股啦?你个老娘们,一惊一乍的……”,巴拉巴拉,训斥的严肃。

    代秀珍私下里在家,这样被丈夫训早就已经习惯了,她也不憷,“还早?马上都要大晌午啦!我跟你说……”。

    “闭嘴!”,嘴碎的婆娘就爱磨叽、称大,教训人,储广元不耐烦,“有什么事赶紧说,别废话。”。

    代秀珍仿佛是得了指示一般,忙一拍自己的大腿,夸张的张嘴就来,还飙上戏了。

    “啊!当家的,昌盛他爹!你咋还有功夫磨磨唧唧的,咋就一点都不着急呢?当家的啊,大事不好啦!我跟你说,咱家小旗长的位置,被新来的给霸占啦!”。

    储广元能别演了么?能不能好好说话?

    不过随即听到后头,那什么小旗长被霸占,储广元终于表情破功,穿鞋的动作立时顿住。

    “真的假的?”,这下子,这货终于急了,打着赤脚踩在鞋子上,伸手死死的拽住自家婆娘,面上充满了急切。

    代秀珍翻白眼,“这还有假?我一大早去打水,亲耳从三小旗那贱货常雁娘嘴里听来的,当家的,你是知道的,那娘们就在百户长家里帮着做活,她说,她早上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

    这下,储广元急了。

    麻痹的!他心心念念,费尽心思的,好不容易磨走了头顶上自己看不惯的小旗长,又好不容易哄好了百户,眼看着小旗长的位置,是自己板上钉钉的囊中之物,他昨个晚上得了百户的准话后,家来还喝了小酒庆祝了一番的说。

    结果倒好,一闭眼一睁眼再起来,臭娘们居然告诉他,他的小旗长位置没啦?被莫名其妙的人给截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