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的侍女扣了门,并且送来了一瓶蜂蜜酒,酒杯底下就是传达消息的信笺,上面写着秘密幽会的地点,并且画了一盏灯,意思是今晚的提灯侍女将会为他引路。

    来自情人的邀约让康斯坦丁蠢蠢欲动,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赶赴约会,以慰藉相思之情。

    准确来说,康斯坦丁很早就等待着这个邀约了,和以前一样,他将会获得一个美妙且令人沉醉的夜晚,这是他来舍弗勒城堡的主要决心,而不是那个自己早就定下的婚约。

    然而他的老仆却制止了他。

    “我的主人,”就听他道:“您不能去。”

    康斯坦丁露出不满之色:“这是我的私事……”

    “的确如此,但如果这段关系会破坏联姻的话,那就不是私事了,”就听老仆摇头道:“原谅我以前没有跟随您来到博尼菲,并不知道帕西这个家伙居然玩忽职守,纵容您结下一段不该产生的感情,现在如果要一切和平过渡,那么就应该适当割舍,并且专注于眼前之事。”

    这个老仆的话,让康斯坦丁不得不进行一些考虑,最起码表面上他需要虚心听取,因为男仆是他的父亲留给他的,为的就是监督和教导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虽然康斯坦丁的父亲过世了,但老仆的话仍然具有影响力。

    “每个领主除了正式的妻子之外,都有一定数量的情妇,以衬托他的地位和权力。”康斯坦丁反驳道:“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的确如此,娶妻和蓄养情妇并不冲突,”老仆道:“但您要知道,婚前如果您过于放纵的话,会被人诟病,而且和一个还未嫁出去的女人发生关系,那更是大忌。”

    情妇很普遍,甚至是一种流传已久的文化,上流社会的人们乐意勾搭别人的妻子做情妇,甚至也乐意看到自己的妻子交往到更有权势的对象,但如果对象是个未婚女人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女人在婚前失贞将会影响终身名誉,导致自己的婚姻泡汤,而那个她发生关系的对象也会被冠以‘教唆和引诱’的罪名,洗之不去。

    “任何事情都不能影响到这门婚事,”老仆提醒道:“婚事,是最重要的。如果让克莉斯小姐知道您的这种不能见光的幽会,进而影响到婚事的话……”

    “婚事,婚事,这门婚事又不是我要结的,”康斯坦丁大声道:“是我的父亲给我订下的,在我根本不在场、甚至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就被迫拥有了这样一门婚事,这样一个丑陋的、古怪的未婚妻!她甚至在我面前毫无仪态地提起猪粪,哦天哪,呕……”

    康斯坦丁弯下腰,又开始了他持续一整天的呕吐,从玫瑰园出来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脑门大概被猪粪洗礼了一遍。

    “为什么要让我和这样一个女人结婚!这简直是折磨!”康斯坦丁无法忍受,哪怕克莉斯的容貌根本达不到他的要求,“一旦想象我将来要和这样一个浑身裹满猪粪的女人睡在一起,我宁愿做个修道士!”

    “事实上克莉斯小姐并没有浑身裹满猪粪,”老仆觉得主人的看法有失偏颇:“而且整个城堡上下非常洁净,仿佛上帝的祭台一般……”

    但这话是不能被康斯坦丁这个已经受够折磨的人听进去的,康斯坦丁继续喊叫着:“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做出如此巨大的让步,娶回一个这样的女人来?!难道仅仅因为她拥有陪嫁吗?博尼菲虽然土地众多,却并不如督西里亚富裕,我拿着钱,也可以买下和博尼菲一样数额的土地!”

    “也许可以,”老仆却道:“但您却买不下整个凯特莱蒂斯王国。”

    这话成功让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

    康斯坦丁难得露出了震惊和不解之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