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未辞神色稍暖,应了一声,语气却严厉,“身子骨太弱,才这般不经折腾,一个长途就惹得大病一场,累你姐姐担心。”

    “对不起。”江长言病还没好全,本来人就蔫蔫的,听了寒未辞的话,就更蔫了,耷拉着脑袋,心有愧疚,“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病了,明明白天还好好的,入了夜就觉得头重脚轻。阿娘说我病了,找了药给我吃,也没见好。”

    江长兮抬手摸摸他的头,柔柔软软的,她却没由来的心一凉,“是母亲,拿药给你吃的?”

    “嗯。”江长言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撅着嘴苦兮兮地道:“那药好苦好苦的,阿娘说要全部喝掉病才会好,阿娘骗人。“

    江长兮默了一下,神色温柔地弯了弯唇,话里听不出来什么情绪,“母亲说得没错,药就是要都喝掉病才会好。所以以后就算阿姐不在,阿言也要乖乖把药都喝完,直到把病治好,知道不知道?”

    “阿姐就要走了吗?”江长言敏感地觉察到江长兮话里的意思,哭丧着一张脸,“哥哥让我跟阿娘去春城。阿姐,阿娘以后是不是不回临都了?阿言以后是不是见不到阿姐了?”

    “阿姐是要走了。阿言生病了,阿爹阿娘都来照顾你了,祖母一个人在家里阿姐不放心,所以阿姐要尽快赶回去,不然祖母会担心的。阿言也不想祖母担心,吃不好,睡不好是不是?”江长兮摸摸他的头,柔声跟他讲道理,“阿娘许久没回临都了,她会在临都待很长一段时间。等阿言病养好了,想姐姐了,就让哥哥来接你,咱们想回临都就回临都,好不好?”

    江长言很想说不好,但他隐约也知道,就算他说了也拦不住姐姐,只好将话都咽了回去,看向寒未辞,“姐夫也要走吗?”

    “当然。”寒未辞理所当然地点头,“你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你们都走了,就没人陪我玩了。”江长言一脸不舍。

    寒未辞闻言,毫不客气地敲了他一下,斥道:“就想着玩,没出息!”

    江长言抱着脑袋哀嚎,江长兮吓了一跳,赶忙给他看脑袋,被寒未辞拉住了。

    “你做什么?”江长兮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给江长言揉揉脑袋,“下手没轻没重的。”

    寒未辞没好气地瞥江长言,不留情面地揭短,“他装的!”

    江长言赶紧反驳,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才没有!姐姐,我疼!”话落,就要往江长兮的怀里钻。

    寒未辞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往后一带,将他扔回锦被里,一脸冷笑,“你纸糊的吗,敲一下就疼?动手动脚的干什么!”

    “她是我阿姐。”江长言被扔了个后仰,又立即挣扎着坐回来,气呼呼的冲寒未辞大叫。

    寒未辞哼了一声,抱住江长兮,霸道又挑衅的,“她是我媳妇!”

    江长言气鼓鼓的,“姐姐,坏姐夫欺负我!”

    “你今年多大了,还告状!”寒未辞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