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先前的那场大战,加上白骨疫的影响,平州已不复他们来时的繁荣。听秦陌说因监护不力,调兵不当等等原因,平州不少官员被朝廷问责,新的知州大臣怕还要些时日方能走马上任。

    有罚必然也有赏,陈蔚笙便因抗匪期间立下功劳而得到提拔,他们到平州时陈蔚笙的任命正好下来,说待陈蔚笙协助新上任的平州知州处理好匪乱的善后工作后,便要去临都任职了。

    这大抵是近段时间陈家唯一的喜事了。

    向秦老夫人报过平安后,秦陌拉江长兮回西侧院时跟她说的:“陈家真是一摊子浑水,清不了了。原来我祖母还在陈老太太据理力争着要将小姑姑和七姑娘接到临都去住呢。如今好了,小姑丈调任临都,陈老太太不放人也得放了,总不好叫人夫妻分居两地吧,她还想不想抱孙子了。”

    安早瑜见她越说越不像话,打断她道:“好啦,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别人听了去。”

    秦陌当然怕,这不一脚踏进西侧院,她才敢放声说话嘛。可嘴上就是不愿向安早瑜示弱,道:“她们陈家人敢做还怕我们说啊,我偏要说。”

    “长兮妹妹,你是没瞧见那陈老太爷的偏心劲。哦,就因为那陈杨氏替陈家生了个孙子,她就功德无量立地成佛啦?明明是她弄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害我小姑姑,反倒弄得小姑姑不原谅她就罪大恶极了一般。”

    “我还听说啊,陈老六的媳妇母子俱丧,也是陈杨氏背后捣的鬼。”

    安早瑜瞥了她一眼,“你有证据吗?”

    秦陌撇撇嘴,气呼呼地道:“没有。”

    “那这样的闲话听听就好,值得你挂在嘴边提?”

    秦陌嘴一撅,分明就要反驳安早瑜的话。怕她们两个又吵起来,江长兮不得不插嘴道:“陈家最后是怎么处置陈杨氏的?”

    说起这个秦陌就更气了,哼了两声不想说。

    安早瑜见状,笑骂了她一句“孩子一样”,给江长兮解惑道:“陈老太爷因着大房父子的求情,也念着陈杨氏给他们陈家生了唯一的孙子,只夺了掌家权,罚去宗庙思过去了。”

    秦陌又有意见了:“掌家权本来就名存实亡,谁不知道陈老太太把持着一直不肯放手啊。去宗庙思过也就面上的,背地里谁知道去了那边是吃苦受难还是好喝好吃地供着啊,那还不是陈老太爷一句话的事。”

    安早瑜没好气地怼她:“你都知道了老夫人能不知道吗?大家都知道,只是谁也不说罢了,偏你聪明,全都要抖搂出来。”

    “老夫人知道却不说,也不过是两家还要做亲家,为了三夫人和七姑娘,不太好撕破脸皮罢了。秦姐姐也知道,但是秦姐姐咽不下这口气。”

    “就是就是。”被安早瑜早数落晚也数落,终于有人出来帮她说话了,秦陌激动得抱着江长兮不撒手,朝安早瑜哼道:“我就是气不过嘛。恶人没有恶报,还不给我说呀。我也没出去说,我就在你们俩面前说,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可以。长兮妹妹你就护着她吧,看她尾巴不翘上天去。”安早瑜知道秦陌不会往外说,可就她什么都敢说,她真怕有一天秦陌祸从口出了。

    “能翘上天那是我本事呀!”秦陌得意洋洋,气得安早瑜想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