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宁想要替那少年辩解什么,喉头发涩。顷刻间,地动山摇,远处的门轰然大开,金光毕现照射过来,将昏暗的谷中映如白昼,金光落下细密零星的神力将断桥连接。

    “门开了,门开了。”

    郝义似是癫狂跳了起来,眼中尽是狂热之色,他不顾身上的疼痛,率先跑上断桥向着冥玄沧的门跑去。

    又是一阵晃动,谷顶落下些碎石。郝义之后,无人敢踏上桥奔入冥玄沧。

    即便他们多么渴求冥玄沧中的宝物,也不敢在此时露出渴望。毕竟,要过桥就证明自己踏着血路去满足自己的贪婪野心。

    “要不……我们救救他吧……”

    不知是哪个门派的女弟子开了口,众人这才凑上前去想看一看少年的境况。

    桥上的金光缓缓落入崖下,将少年的境况显露无疑。不知何时暗红色的藤蔓将他身体贯穿,衣袍被血色染的甚至瞧不清本来的颜色,他近乎和血藤融为一体。

    “怎么救啊,这屏障在阻,我们又失了灵力,难不成要赤手空拳去破障吗?不过蚍蜉撼树!”

    一名弟子反问道,那女弟子赧然的红了脸不再开口。

    正如那名弟子所说,重玹坠崖时血红的屏障已将崖底笼罩,这也是天启和羡宁无法去救少年的缘由。

    倘若没有屏障,即便仙力尽失,天启也会不顾一切的拉他上来,可如今自己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谈何救人。

    又是一阵巨大的震动,大块大块的石头簌簌落下,众人此时连站也站不稳了。

    “郝义师兄过去了,看样子没有危险,我们……”一个男弟子见状缓缓开口,试探的看向众人,“也进去吧?”

    其实他们早就想过去了,只不过想寻个正当理由,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性命攸关,纵然他再怨也不能断了众人生路啊。

    “当然要进去,这里可能要塌了!快走!”

    一声大喝,众人心中方才的心惊肉跳荡然无存,甚至忘了桥下还有一个被推下的同门。

    他们齐齐的跑上断桥,身后沈之瑜和邓复离去的方向落石已坠,封了出口,唯有这一条路可走。

    身后的荆棘似乎也觉察到此地的变化,也向桥边涌来。

    形势所逼,天启拉着羡宁跑上桥,羡宁透过屏障向下看去,少年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可眸子不悲不喜,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们一步一步奔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