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江苍心下了然,如清晨起床,不知不觉间一些所困恼的问题豁然开朗,串联起了全部,明白了整个事情起因。

    “江管事在湖中杀水怪的事情,已经在灵草门疆域传开。”柳术的话语中是有感叹,也像是称赞,“以先天境界杀先天水下灵兽,江管事的武功,已经在先天之境登峰造极。想必,江管事一只脚亦踏入宗师境界”

    他望着江苍,也是之前感慨过了,如今笑着像是打趣道:“江管事我猜的可对?”

    “侥幸而已。”江苍抱拳还礼,想了想,自己也就是战力刚媲美宗师,可境界离宗师还有些差距。

    之前杀水怪、杀卓师兄、神识、感知、神兵,缺一不可,确实是‘投机取巧’,各般加成,不算是自身的‘硬实力。’

    自己有一说一,这话不能接,不是就是不是。

    “哪有什么侥幸?”柳术听到江苍有些否认,倒是觉得江管事谦虚了,继而摇头言道:“世道如棋,每人执黑白都只有一次落子的机会,不可悔、不可退,输赢只看棋盘上剩余的棋子,何又在乎侥幸?诸般运气也是自身实力。只能叹他人未有。”

    柳术说着,见到江苍点头,也没有继续追问那侥幸是何侥幸,才能以先天境界杀死水下灵兽,而是一叹笑道:“我自从五年前踏入宗师之境后,想着十万里水域寻那水怪定然无果,就创立了星沙门。尤其自从星沙门创立,也如一只大手把我抓在了门派里面,再也脱不开身,去寻那水怪。这也如下棋,我未围堵天元中心,放走了那下棋人。”

    “受教。”江苍抱拳,略有所思,忽然也明白了天阳宗为何这几十年来未有征战。

    说不得就是天阳宗这几十年来,青黄不接,两极分化太过严重。

    就如百年前的周长老一事一样,天阳宗主是大宗师,其余人境界太低,宗主出战,其余人根本就守不住天阳领土,只能拼死战之,等待宗主回来。

    因为那时候天阳宗就是肥羊,很多自认为大宗门的青州各门,都想要咬上天阳宗一口,也想把天阳宗主扼杀在武功大成之前。

    不然,就像是现在一样,青州全部都归于天阳疆土,无有不服。

    而在江苍想来,若是周长老未战死,现在天阳宗已是一门四大宗师,这般威势,战力已经媲美了顶尖宗门,不差上多少。

    起码就以自己去灵草门送那位长老夜光珠而言,就算是不送,他也得优待。

    “宗门确实需要打理。”江苍望着柳术,也是一笑道:“柳门主不行商,也是好事。不然宗门和行商两者兼备,自身武艺就难以精进了。”

    “其实我更喜欢做一名散修,或是某个门内、宗内的弟子。”柳术望着月色,还有远处的执法弟子等人,“练武无忧无虑,闲暇时游历一番,接一些宗内任务,赚些药钱。可惜,如今为时已晚,我门内上下万余弟子,我若是退却了,他们却没有了任何依靠”

    ‘都是牵挂’江苍心中一叹,换位思考,能明白柳术现在的心情,他现在是被宗门的万余条性命给栓着了。

    他若是走了,是简单,可是这些门内弟子却没有了靠山,不知道如何前行了。

    或许门主位置一空,久而久之,还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这都是形式与权势所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