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段的手已经放在了蒋旭的小腿上,虚虚的圈着,想捞起来看看但又担心弄疼他。听见少年小声的告状,好像是全身心的相信他,正对着他撒娇。心上某个角落轰然坍塌,心疼之余心里又饱涨着可耻的满足。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小少爷。

    第一次见面是娇矜礼貌,城市来的小少爷。后面在自己的半哄骗中成了自己的弟弟,后来跟着他满山乱跑,他爬树下水,蒋旭就乖乖的站在一旁等着,昳丽的五官还带着未脱的少年气息,干净清爽,从容有礼节。

    虽然蒋旭从来没有表达过对这个贫穷落后的乡下有半分的不喜,或者是对自己有半分的看不起。

    但贺段总觉得二人之间隔着一层看不着也摸不着的薄纱,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明确的说着,他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

    而现在这份难得的依赖,真的很难不让人沉浸其中,贺段感觉自己都快飘起来了。

    但理智上的,对蒋旭的担忧还是稳稳占据上风。

    贺段哄他:“我先看看伤好不好?等下哥给你报仇。”

    蒋旭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得到允许的贺段总算是搭上了少年的裤脚。

    蒋旭对衣服的理解就是裹上一层不至于裸.奔,只要大小穿着合适就行,至于布料和样式,那都不是事。

    捏着蒋旭的裤脚往上拉,难以言喻的触感从粗糙的手上传来。

    黑色的直筒裤,冰凉滑顺。藏匿其中的纤细脚脖一只手就可以轻易的环绕过来。慢慢显露出来的小腿肚,在纯黑的映衬下,白得晃眼。

    匀称圆润的小腿肚上光洁得看不见任何毛孔,每一寸白腻的软肉都有着恰到好处的弧度。恍若是神深思熟虑后精细勾勒每一笔,精雕细琢每一寸,创作出来的最美杰作。

    贺段屏住了呼吸,害怕自己握惯了镰刀锄头的手,会擦伤蒋旭嫩得像豆腐的皮肤。

    终于,伤口显露了出来。

    贺段眉头又皱了起来,眼底酝酿成一场风暴。

    他没想到居然那么严重。

    受伤的地方已经迅速变青,最过分的地方甚至成了紫色,从中心向外扩散,在边缘晕染出一尾浅浅的青。在蒋旭的白皮上甚是显眼,瞧着十分骇人。

    他后悔把刚刚的鹅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