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我们在家里。”

    “我想回家,”沈清再度呢喃出口,这下,连坐在身旁的苏幕都听见了。

    纵使沈清现在是病人,但她的心稍稍还是动了动。

    原来,总统府一直不是她的家。

    这夜、饶是历经医生守夜治疗,苏幕与陆槿行二人不敢合眼,床上,沈清沉沉入睡,陆景行半趟在她身旁,宽厚的一掌一下一下轻拍着沈清后背,轻哄着他入睡。

    “你也睡会儿,”一旁苏幕开口,毕竟是心疼陆景行,每每沈清生病,他哪里有过好日子。

    “您去休息吧!我这会儿也是睡不着的,”沈清不好,他哪里敢睡。一旁,医生递过来体温计,陆景行伸手接过放进沈清腋下,睡梦中的沈清觉得不舒服,拧着

    眉头避开了,男人俯身吻着她眉心,缓缓蹭了蹭,说着吴侬软语才将体温计放进去。

    苏幕不在劝了,知道沈清今晚若是烧退不下去,他是注定睡不着的。

    夜半凌晨,十月份的天稍稍有些凉意,夜间若是着单件出门必然会有些凉飕飕的,屋内、苏幕坐在一侧长踏上扶着额头与半躺在床上的陆景行轻声说这话,聊及的都是孩子以后的问题。

    床上沉沉入睡的沈清依旧被困在梦魇中,奔跑不出来,恍惚间她梦到了去世的严歌谣,梦到了她们依旧住在那个院子里,不同的是,她长大了,是现如今的模样,着一身米白色孕妇连衣裙,发髻微挽,挺着八个多月的运孕肚站在院子里,一身温婉。

    身旁站着的是她的丈夫,男人依旧是时常那一身黑色西装的模样。

    梦境中、日暮西沉,她与陆景行二人似是很平常似的回家吃饭,严歌谣站在庭院中,一身墨绿色旗袍,妆容得体,发髻一丝不苟。

    望着她浅浅柔柔的笑,无限温婉,夕阳照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都泛着光晕。

    身后、沈风临迈步出来站在严歌谣身后,喊了她一身,她猛然回神,发现这一切都是梦境,

    而后惨叫一声惊醒。

    入目所及的是陆景行惊慌的面容,“怎么了?乖乖?”

    这夜,沈清梦中惊醒,一声尖叫打破了母子二人浅浅的交谈声,吓得这二人一个惊颤。

    她尚且处在朦胧之中,唯独剩下的是满目泪水。

    “做噩梦了?不怕不怕、我在呢!不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