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浮沉,起起落落才叫人生,可对于那些成长多年一直在跌宕起伏的人来说,他们更想要的是安稳的余生,不悲不喜,不骄不躁,不远不近。

    原以为经年的风雨终有停歇的一天,可岁月流逝,多年过往,那些风雨反而是越刮越浓烈。

    沈清想,她这辈子最糟糕最费心费力的一段感情应该是沈南风,可遇到陆景行之后,她想,并非。

    与沈南风之间的鸿沟他们二人都知晓跨不过去。

    可陆景行不同,鸿沟摆在面前,不是跨不过去,而是她不敢跨,不敢向前。

    她怕、怕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

    怕在经历一次刻骨铭心。

    她不怕死,怕心痛,有时候心痛到极致时,恨不得能以头抢地,恨不得能亲手将自己这颗心给挖出来。

    陆景行若是不宠她还好,可每每当陆景行同她说尽温言软语的时候,她便心痛难耐,难以抉择,不敢向前。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敢爱。

    被感情伤的体无完肤的人有几个是勇敢的?

    或许没几个,或许她只是在为自己的懦弱寻找借口。

    首都的冬天真的是一点都不温暖,寒冷空气比江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寒风袭来,瑟瑟发抖,冷入心脾。

    窗户大敞,寒风阵阵袭来,沈清半靠在沙发上清明的眸子带着丝丝混浊望着窗外,纱帘飞扬,饶在一起的丝线如她此时的心情一般,复杂,低沉。

    外间,陆景行正在同好友交谈,碍于她刚刚情绪不佳,也就免了她的磨难,让她独自坐在里间休息。

    半敞的门时不时传来他们的谈话声。

    婚前,陆景行及其注重,书房是禁地,独处时绝不让人打扰。

    婚后,他所有习惯都稍稍改变,无论他在书房开多紧急保密的会议,总是惯性半掩着房门,只为能关注到某位小女子的动向。

    让沈清知晓他的存在,自己也知晓沈清的存在。

    就好比此时,病房里间房门半敞,若是沈清有何动向,磕了碰了他能第一时间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