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锁子,够结实的。”沈尧擦了把汗,掀开了箱子,老许把一旁的行李箱给他递过来,沈尧又把行李箱打开。

    木箱子一看就是经年放在这里的老东西了,表面灰尘遍布,掀开以后里面却依旧崭新,放着许多小人书,整盒的弹珠,黄铜制成的各种手.□□型,摩托车的金属模型,跑车的金属模型,还有几本零星的画本,看起来不甚认真的胡乱扔着。

    是“沈尧”的东西。

    他把自己曾经收藏的东西都封进了这个箱子,在和傅明衍结婚前锁在了车库的角落。

    沈尧把行李箱里的几套机车服放进箱子,还有一个一看就非常贵重的头盔,上面还有一个银色的签名,来自一位有名的摩托车赛车手。

    “这都是他的东西,这也是他的愿望。”沈尧说着,看到了那几本画册,拿起翻开来,是非常幼稚拙劣的笔触,后面才逐渐稍微有点样子,但显然画的主人毫无天赋可言,只是为了情绪才画画。

    沈尧粗略地翻了一遍,画册最后的几张人像已经变得有些狂草,显然原主是个坐不住的性子。

    沈尧勾了勾嘴角,把画本也扔进了箱子,并合上了盖,用一把崭新的黄铜锁锁住了,还把钥匙也锁进了箱子。

    傅明衍在一旁看着,沈尧把箱子照原样推到角落,并把那辆机车也推了过去,锁在了一旁。

    “不再骑了吗,我记得你很宝贝这辆车。”傅明衍说。

    沈尧汗涔涔的脸上挂着一点释怀的笑,“以前的沈尧自杀了,跟他爸妈一起走了,这些东西还留着做什么。”

    沈尧的话,让傅明衍忽然有些动容。

    这个孩子经历的少,傅明衍一直想让他有所成长,却没想到他自己悄无声息地变了个样,明艳,独立,骄傲,眉眼都是明烈的自信,他简直不再是以前那个畏缩胆小却张扬跋扈的沈少爷,他就像换了个人,变得傅明衍完全认不出了。

    “……怎么了,傅叔叔,盯着我看做什么?这样的眼神盯着我,我如果没猜错,你是要索吻吗?外面还摆着我父母的灵堂呢,你真的要这么禽兽么?”沈尧用手指拨了拨傅明衍胸前的白花,穿上西装外套,整理好自己的仪表,挑了挑眉毛。

    傅明衍还在看他,是一种欣赏和玩味的目光,好像透过他一丝不苟的严谨着装在看他本身一样。

    沈尧在这样透彻的目光下感觉稍微有些无处躲藏,他咽了口唾沫,凑到傅明衍面前,轻声说:“想亲我的话,不需要犹豫。”

    “你现在又不在意你父母的灵堂了?”傅明衍笑得深浅莫测。

    沈尧深吸一口气,忽然轻轻按住傅明衍的喉结,凑到他耳边:“实不相瞒,我是个疯子,你拉我到我父母灵前做都行,我只要问心无愧,他们说不定看到我这么快乐会衷心祝福我。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色.胆。”

    沈尧眯起眼,地库门口的阳光斜照进来,他背着光,仰着脸,神色静谧而暗含狂热,傅明衍从没有一刻觉得他这么难以控制,像是永远也抓不住的鸟,无论他装得多么听话,他都只属于天地,属于快乐,独一无二,永远不会属于任何一个人。

    可……那又怎么样?傅明衍细细地端详着他的眉眼,鼻尖,唇舌,他的话显然是一种挑衅,是一种永远不会屈服的信号,那种荷尔蒙剧烈烧灼,在他纯澈的眼睛里烧成一块凝固发光的琉璃,傅明衍忽然生出强烈的控制欲.望,想要抓住他,看他的挣扎和求饶,看他在笼子里泫然欲泣的模样——养一只乖巧的家猫或许会安心,可抓一只野生的飞鸟或许才更让人血液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