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仟不知道自己的福分,接过对方的茶就一饮而尽。

    罗康随即调笑道:“世人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此话实属没有半分掺假。虽过去的事你一点都记不得,但你这吃奶皮的状貌同小时候没什么两样,狼吞虎咽,没一点姑娘家该有的矜持。”

    韩仟瞧他说话平易近人,也不准备拿着腔调对付,所以随性地用指尖擦了擦嘴边的碎渣,笑着:“爹爹勿怪。饿了好几天,周身都软麻麻的,这么盘东西放在面前,任谁都忍不住。”

    罗康见韩仟炯炯有神的大眼笑嘻嘻地望着自己,没有半分哀怨,心中的愧疚、痛苦再次不停的翻腾起来,揪着他五脏六腑使劲地发酸。

    是故,他的手轻轻覆上了韩仟额上的那道结痂的口子。

    不似前面的娇弱,不似前面的随和,而是用一种异常坚定、认真的语气,似承诺般说道:“乖囡儿,往事休提。为父发誓,从今以后,有我罗康一日,必然竭尽所能,绝不再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啧啧啧。

    韩仟不明白怎么聊着聊着,罗康就突然立起了Fg。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出,韩仟或多少觉得有些“中二”。但是不得不说,他眼神中的坚毅,属实把韩仟“酥”得小心肝一颤,并无任何怀疑之心。

    此时此刻的罗康,让韩仟逐渐收起了刚才心底对他的戏谑、轻视。因为他言行中透露出的护犊情深,同自己父母并无二异。

    但凡用心,便值得被尊重。

    “乖囡儿,你怎又发起呆来?”罗康轻轻抚了抚韩仟的头发,继续问她:“你可是不信我有这能耐?”

    韩仟瞧见了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焦急,那是一种急切的想证明自己。忽的,韩仟觉得对方不再那么怪异,而是略微有些可爱。

    有了这认知,韩仟也爽直了许多。

    她立马拿起盘中的另一茶杯,斟满七分后,拿出上辈子叱咤酒桌的气场,耿直地说了句:“那以后就仰仗爹爹了。”

    见着傻乎乎的闺女突然像变了个人,大方许多,罗康心里那个高兴呀。

    父慈子孝,指日可待!

    他高兴地拍了拍手,接过韩仟手中的茶,仰头一饮。

    哈哈大笑道:“得。乖囡儿。只要你开口,那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没有弄不到手的。”

    瞧这话说得!不管真假,甚得韩仟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