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昨天跟我说,今天晚上六点到八点什么的”,林莹的声音顿时低落了下来,听起来煞是委屈,“中午得手了,晚上就不珍惜了?”

    “本来计划,着赶场呢,这不是给你留个喘息的时机吗?”陈太忠干笑一声,一个高高在上的小公主,瞬间变成了缠人的小女人,这虽然让他有点成就感,但是,你不能太缠人啊。

    “那你……那你晚点过来。总可以吧?”林莹退而求其次,不过她的声音听起来,是越发地委屈了。

    “今天晚上,我的屋子里会有……很多人”,陈太忠说不得又哄她两句”这才挂了电话,不过再走进包间的时候,他脸上就难免有点悻悻一这藤缠得有点紧啊。

    马小雅最先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但是她不能说不是?倒是李无锋随后也注意到了,要说李厅长还真是实在人,他就笑着发问了,“遇到麻烦了?要帮忙不?”

    “也不是,只是今天《天南商报》登了一篇文章,那记者我认识……”说不得,陈太忠就把公墓的事儿扯出来,胡乱抵挡一下。

    说完之后。他又侧头看一眼马小雅,“马总在北京熟人多,回头找到民政部给帮着问一问看这公墓二十年之后又会是什么说法。”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能打听到”,马小雅笑着摇摇头,她自然知道这是自家情人在李厅长面前帮自己绷场面呢,部里对政策的解释。哪里是那么容易能打听到的?尤其是这个规定还有点古怪,“不过听起来……”是想限制殡仪馆借此敛财?”

    “恐怕不会那么简单”,李无锋摇摇头。他的地位跟凌洛类似。头上是国家林业局你没问问凌洛是怎么回事?”

    陈太忠苦笑一声,又将跟凌厅长的交谈复述一遍,李厅长听得频频点头。最后深有感触地叹口气。“其实部里有时候做出的决定,真的是狗屁不通。”

    不是吧?陈太忠可是没想到,能引出这么个评价来”虽然对上一般人他很少有敬畏之心,但是对这个森严的体制,他真的时常会生出无力感所以他就觉得,部委这种档次的机关”一些污秽或者龌龊的东西是有的”但是能形成统一认识,并以文件形式下发的通知怎么可能会狗屁不通?

    不成想,这次是马小雅率先点点头,她毕竟在中视干过一段主播,在地方上也干过主播,对有些文件和规定的荒唐”还真的是很清楚。

    “李厅长说得一点都没错。尤其系统内部的文件,经常前后矛盾。像你说的这个通知。里面才个,原则上,二十年”那就是没完全说死,万一有人有意见,也走进可攻退可守。”

    嗯?也是啊,练太忠听得点点头,不过想到进可攻退可守,他就越发地愤懑了,“但是上面有这个通知。有心人就难保做文章。”

    “你好像很痛恨的样子”,李无锋看着他就笑,说句实话,李厅长也觉得这个二十年期限有点过分口人家不续费,莫非你还把骨灰盒挖出来。再卖那块地?但还是那句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年头不公平的事儿多了,真要计较。谁计较得过来。

    眼看陈太忠如此为难,他除了感慨后生可畏之外,也要禁不住提个建议出来,“其实啊太忠,你跟民政部叫真。实在没这个必要,是以己之短攻人所长,换个思路想一想,比如说,你在天南认识的”可不止是民政厅的人。”

    可纪检委也不管这一块儿啊,陈太忠最近跟纪检委打交道太多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部门,然后他猛地眉头一皱,似乎捕捉住了什么思路。

    再看一看李无锋若有所思的笑容,他的记忆猛地复苏,禁不住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您说的是这个……树葬?”

    “是啊”,李厅长笑眯眯地点头,“树葬这个建议,是早就有了,前几年在《群众日报》上我就见过,这个东西是作为一种思路提出来的……

    树葬的建议是有了,但是有树的地方多归林业局管,殡葬这一块,又是归民政局管,两家协商不出什么来,那也就只能是一种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