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喝点,喝酒对精、子不好,我家云娟很注意这个,”廖主任笑着回答,他也是胸中有丘壑的,猜到领导比较关心孟志新接下来的动向,就想多了解一些。

    “马飞鸣现在来你面前,你喝两斤都没问题,”孟志新抱怨一句,其实他也是心里做文章的主儿,只不过现在极端的失落之下,心情难以自己,就顾不得考虑年轻人的小心思了。

    廖大宝笑一笑,也不做计较,发生在孟区长身上的事情,在一上午就传遍了整个北崇,没办法,这事儿实在太香艳、离奇加惊悚了,只要听说的人,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廖主任知道的并不比别人多,但是同时他是得了区长授意,要他多注意一下孟志新的言论和动向——有些人自己做错事却不思己过,反倒是抱怨别人。

    所以他跟孟区长喝酒,也不怕别人在领导面前歪嘴,倒是孟区长有郁结在胸,不多时就喝得有七分醉了,“这官场还真的是雷场,不能行差踏错半步,小廖啊,你还年轻,前程远大着呢,要时刻记着以我为鉴,认真做事踏实做人,别辜负了区长对你的栽培。”

    “孟区长你只是运气不好,谁身上还没点小瑕疵?”廖大宝笑着回答,“要我说啊,找个灵验的点儿的庙拜一拜,没准能转一转运气。”

    “你这个话在理,”孟区长重重地点点头,想来他的智商和见识也是出类拔萃的,可遭遇了如此古怪的天降横祸,他实在不能解释到底是什么原因所致——短短的时间里,他就经历了春风得意和马失前蹄,不得不考虑这鬼神之说。

    甚至他跃跃欲试地想尝试一下,浑然不管自己是员无神论者,这真是被逼的,可见官场中的种种荒唐,自有其原因,“小廖你这么说,是不是有比较灵验的庙?”

    “这个倒没有,”廖大宝摇摇头,他闲扯这么多,无非是想试探孟区长对老板的态度,“反正我妈说,去年国庆她请了尊关公回来,现在是关公保佑我呢。”

    廖主任的机缘,就是在去年十二月,不过他不好说得太细,以免被当作卖弄。

    “我也去请一尊,”孟志新摩拳擦掌地表示,可是想到现在家里的情况,一时又有点烦躁,说不得叹口气,“不管怎么说,紧跟领导才有出路。”

    孟区长这里愁云惨淡,陈区长却是忙得滴溜溜地乱转,昨天的新闻一播出。各乡镇的一把手纷纷地涌到了区里,有人是想问移动大棚的政策,更多的是奔着份额来的,那可是一千亩的大棚,手快和手慢,没准就要差上二三十亩,回去怎么跟乡亲们交待?

    大家都知道,这个事情是归计委管的。于是一来就先找孟志新,不成想孟区长不在,所以关于某件丑闻,传播的速度是意想不到的快。

    不能找孟区长。徐区长又明确表示不是自己分管,诸多乡镇领导只能来找陈区长。

    陈太忠也很无奈,原本他是想甩包袱的,不成想他寄予厚望的某人掉链子了。说不得只能把这个工作重新抓起来——何霏之死的破坏力,越发地超出了他的想像。

    对于找到办公室来的干部。陈区长就是一个态度,别问区里打算给你多少,你们乡镇先自我统计一下,有意向、有能力租用大棚的户数,到底有多少。又打算搞一些什么样的项目——摸排清楚之后造表,区里再根据情况。调整每个乡镇的大棚数量和面积。

    到后来,他一遍一遍地解说得太累了,说不得又把王媛媛叫过来,要她出一个公告,贴到公告栏上——给乡镇十天时间做统计。

    这一下,就看出个人的行动力了。有的乡镇干部见状转身就走,回去统计了。还有人却是跟陈区长打听——搞很偏门的项目也行吗?

    偏门不偏门的,言之有物就行,陈太忠很明确地表示,这个移动大棚肯定是供不应求的,我们根据比例发放到各乡镇,除了个别重点扶持,乡镇里组织抽签,来决定大棚的租赁权。

    反正这个基层工作,各种古怪真的层出不穷,一一核实的话,区政府真的什么也不用做了,所以区里把大部分自主权下放到乡镇,充分利用好基层的党政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