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出康总来,就是要表明自己也是有根基的——如果你在后宫里斗不过林莹,那也不要紧,她有海潮做后盾,你也可以结交外藩,以为奥援嘛。

    王媛媛却是被缠得哭笑不得,她现在一门心思,就是借着区长的支持往上走,其他什么事儿都不想管,什么斗争也不想参与,至于说服气不服气林莹——她根本就不是陈区长的女人,只是为了他的名声,帮着他把自己的那层膜看好就是了,那些飞醋……从何谈起?

    她不会表态,但是也不会明确解释,于是就含糊应对过去,不成想当天晚上,王总又来单身楼找她,说是你帮我摸出海潮的底线,只要我能中标,谢你千分之三到五——具体的点数,要看我是多少钱拿下的。

    十五万吨煤炭,一吨两百六左右,总额接近四千万,千分之三到五,也有十几万的好处,这个诚意不可谓不足,要知道,煤炭目前还不是暴利行业,而王媛媛也不过是其中一个环节,她并不是能一锤定音的人。

    但是王主任就有点恼火了,我只是枉担了一个虚名,你又何苦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我?

    而且她搬到单身楼也没几天,为了避免麻烦,她晚上很少接待人,当然,一般年轻人也不敢在她这里逗留得太晚——传到区长耳朵里,那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所以她不耐烦地回答,这事儿自有陈区长操心,结果王总长叹一声离开:原来……你们都这么怕林莹啊。

    这句话是彻底地把王媛媛惹毛了,待他离开之后,她就抬手给陈区长打个电话,说这个人来单身楼找我了,他又如何如何说了,最后她问一句:这人太莫名其妙了,能不能取消了他的投标资格?

    王主任并不是想真的取消对方的资格,以她的身份和地位,还远不足以干涉类似的事情,她只是想借此表示——我跟那货真的没关系,是他找上来的。

    陈太忠躲出去,也是因为这种人情太多,他实在防不胜防,但是听到对方居然找上了王媛媛。他这气儿也是不打一处来——合着哥们儿这“处女之友”的名声。都传得那么远了?

    那你就告诉他,海潮就是低价冲击市场好了,陈区长做出了指示。想到这乌风山这匹黑马不过是仗了地电的势,而在将来,地电还未必能享受到成果。他觉得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于是他就顺手又捏个理由做诱饵:海潮想的是垄断以后的供货,所以第一仗,海潮必须打漂亮了,将其他人排挤出这个市场。

    这里有必要强调一点:北崇此次招标,说的是要为企业解决未来的煤荒问题,但是有办法的人自然打听得到,北崇是在搞煤炭储备。

    北崇不产煤,近期又在大上工业,搞储备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五十万吨的煤炭储备,对于一个没什么工业基础的县区来说。已经是上限——那么。接下来的市场在哪里?

    区里还打算再囤两个亿的煤,不过知道这个计划的人很少。除了陈区长,大约也就是白凤鸣和孟志新了,林桓都不清楚此事。

    可是海潮依旧有挤占市场的可能性,因为北崇自备电厂是要消耗动力煤的,一年就超过四十万吨,而且这个电厂,目前已经在酝酿二期工程了。

    王媛媛请示了领导之后,心里就有数了,而第二天,王总又来骚扰,她想着领导做了指示,就不怕表示一下,你要靠价格拼过林莹,那是不用指望了。

    那林莹的报价是多少呢?王总不得不关心这个问题,事实上,都是搞煤炭的,他基本上能猜到,海潮将煤炭运到阳州的成本,当然,这运输的环节里猫腻很多,不好细细判断,但是国内的铁路都是一家,就算存在地区差异,互通信息总是无妨的。

    他很快就了解到,加上私人的打点,张州的煤炭到这里的运费,大约是一百元左右,而海潮集团在天南赫赫有名,铁路上的关系也很扎实,运费总不会比别人出得更多。

    那么他略略地估算一下,林莹想低价冲击的话,报价应该在二百六十元左右,这个价钱就没什么钱可赚了——海潮在货源方面有优势,但是在货运方面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