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她前面说的话也没错,一个女人,不熟悉类似的地方,真的很正常。

    陈太忠可是懒得理她,放下副驾驶位置的车窗探头出去,四下看一看,冲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人招一招手,“兄弟,麻烦你过来一下。”

    那男人三十出头,看起来也是文质彬彬的样子,见状一捏刹车,就停到了路边,“有啥事儿吗,朋友?”

    “附近有什么差不多点的饭店没有?我爱吃辣的”。陈太忠笑眯眯地问,一边问,一边就摸出了一盒硬盒中华,撕开封条递给他一根,“看着你像本地人

    一根中华一块多,问个路也值了,关键是他这态度挺好,骑自行车这位听他这么问,心里也舒坦啊,人这一辈子,可不就是活个舒心吗?

    “我不抽烟”。他笑着摆一摆手,向前一指,“辣的啊,前面巷往东拐,两百多米有个水煮鱼,再走一走有个麻辣小龙虾,不过,那个水煮鱼的油不太好

    “不抽你就拿着待客嘛得,车上的男人索性把一包烟都拍到了他伸开的手上,“哈,谢了啊,,那谁,咱去小龙虾。”

    “那谁”一听这话,自然是往前开了。一边开还一边好奇地问一句,“你怎么就知道他是这片儿的人呢?他骑着自行车的。”

    “那细皮嫩肉的,大冬天不戴手套,你说他能骑多远呢?”陈太忠没好气地看一眼女司机,眼里的意思很明白:你不要这么弱智好不好?

    司机也不吱声了,开着车就到了地方,总算还好,凯瑟琳和伊丽莎白在中国呆了时间不短,都能吃点辣的了,开车的这位也还将就,大家点两大盘微辣的龙虾,吃得不亦乐乎。

    吃完之后,也就是六点四十的模样,大家又坐一坐,等到了七点。开上帕萨特缓缓地顺着马路溜达,似乎是在选择歌厅。

    歌厅外面等着接客的小弟,是一帮挨着一帮,见这辆车走走停停的,知道买士”就挨个儿卫来拦车,陈大忠也好说话,有人喊停他然后进去看一遭,摇摇头走人,“设备不行,太差,我的嗓子在这儿唱不出效果来。”

    要说开歌厅这帮主儿,真没几个含糊的,不过,看着他身边的俩外国女人,大家都还是有点胆怵一这朋友看着不像一般人,咱也别拦着不让人家走了,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

    然而,虽说是非之地并不一定总有是非,但是有人执意去找是非的话,大多时候也还是能如愿以偿的,车开到某个二层楼的歌厅,唤作“荷塘阅色”的灯,麻烦来了。

    陈太忠见这歌厅里面音响设备都还不错,打开试了再嗓子,打算故技重施的时候,歌厅看场子的小弟不干了,“我说朋友,这么走了不合适吧?”

    “哦,不合适?”陈太忠也不着恼,笑眯眯地看着对方,“怎么不合适了呢?”

    “这大冷天儿的,弟兄们把你接进来,您也唱了五分钟了”。做强盗的,也是要有个强盗逻辑的,“你的那车还在外面占着车位,算一个,小时,给八十就行了

    “哦,我要是不给呢?”陈某人笑眯眯地问了,他停下来吃饭,本来就是要惹事儿的,更何况,这种行为就算搁在凤凰都算敲诈了。

    一般歌厅,进去看看无所谓,试麦之后不让走,这勉强也说得过去,但是多也是以半小时算的,而且这种档次的歌厅,全国一个价,一时五十,一小时八十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你不给可以啊,这俩俄罗斯小妞儿。陪客人唱一小时就抵了”。看场子的小弟有三个,都是膀大腰圆的主儿,说话的是其中一个矮壮的家伙,一边说一边冷笑,“把钱给了就完了,何必伤了和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