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桌子的钱,姜世杰登时就傻眼了,陈科长这么露富,是官场的大忌,不过,县乡的干部,还真就认这一招,这也是人们平日里说的城乡差别。

    可是,他有一个问题,“陈科长,这么多钱,你是怎么装的啊?怎么我装上七八万,身上就左边鼓一块,右边肿起来地?”

    他居然琢磨的是这个!

    “这个可是不能说了,”陈太忠笑着看看他,手上一动一动,不多时,那三十万又不见了踪迹,“绝对不合适说的。”

    那就是人家藏钱有术了!姜世杰知道,自己经常为身上不能适时地变出钱来而苦恼,人家陈科长有这么一手,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混得这么好呢。

    他在陈太忠身上仔仔细细打量地打量了半天,死活琢磨不出这钱去了哪

    过,他转念一想,这一手岂是人人能学得的?若是自手,怕是现在也升到区里了。

    不管怎么说,陈太忠露了这一手出来,姜世杰就明白了,其实,人家已经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所以,说话也不怎么客气了,“陈科长,还有个人好像也想让你帮帮忙,我……我是帮他打问一下。”

    “还有个人?”陈太忠斜眼看看他,我靠,你现在还自身难保呢,倒想起来为别人张罗了?“怎么个意思?”

    “横山分局里的老耿,他家就是小章村地,”姜世杰盯着陈太忠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说,“他跟古有点不对劲,这次,没准古要弄他一下。”

    “那该弄就弄吧,”陈太忠一听是跟古不对付的人,登时一点兴趣都没有了,“我说老姜啊,你管那家伙干什么?”

    姜世杰苦笑一声,“可是……唉,这话也没办法说,我跟他地关系不错,这次小章村出事,其实他一点都不知道的,可市局里有动他的意思。”

    “他不知道才怪!”陈太忠眼睛一瞪,“小章村的人那么嚣张,我还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要是没他的话,那些村民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姜世杰登时无语,他何尝不知道这话是实情?若不是有老耿的撑腰,就算小章村的村民彪悍点,也不至于嚣张到如此程度。

    像那个惹了陈太忠的治保主任路语礼,跟老耿就是连襟,要不然路语礼怎么会那么猖狂?

    看到他不说话了,陈太忠反倒是来劲了,“老姜啊,我不是说你哦,这家伙在的话,难免影响你们乡政府地工作,还不如撸了他一了百了,你帮他操的什么心?”

    “老耿手上可是比较宽裕呢,”纵然到了这个地步,姜世杰还是少不了硬着帮耿副局长关说一下,没办法,乡镇干部就是这样,比较念人情,这一点,在城区的干部身上,根本不可能看到。

    “他身上多少还衬俩,”姜世杰仔细地观察着陈太忠,小心翼翼地解释,他并不相信陈太忠是不吃腥地猫儿,人家随手拿出几十万来,并不是说身家厚实,而是说眼光高远。

    姜世杰虽然是一乡之长,但那个穷乡僻壤,实在是油水有限,而耿副局长分管治安和户籍,手上富得流油,比他还要有钱些。

    最关键的是,在这件事里,老耿比他陷得深得多,自然也要没命地放血出来,要知道,若不是王宏伟亲自打来电话,老耿差点就带了队出去,捉拿盗墓并且“故意伤害他人”地罪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