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的名字里,能跟你父亲重名?一点也不知道避讳,真是……咦?陈太忠一个机灵,“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家跟海外的家……”

    “我父亲本来就姓!”裤脚挽好,丁小宁又开始挽袖子,没办法,这是陈太忠买给自己穿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实在大得离谱。

    “只是解放以后,我爷爷怕别人找麻烦,帮他改了姓,我们是家的长支呢,我找家,肯定是有事……”

    我靠,不是吧?陈太忠有点晕了,这样也行?哥们儿我随便出去转转,就能撞到一个家的人?这世界是不是太小了一点?

    “你找他们有什么事?”他极其恼怒丁小宁地偷跑,原本是打算教训一下她的,不过,人家这个理由,实在是情有可原,最起码,现在听起来是可以原谅的。

    “没啥,认祖归宗呗,”丁小宁总算收拾好了身

    物,抬起头看看他,轻叹一口气,“其实,也没别的个女孩子,他们认不认吧,我把宗祠里地石碑交给他们就行了,也算了结了我父亲的心事儿。”

    原来,丁小宁的爷爷是家长支留在大陆的,时局再动荡,宗祠里总是要留人负责祭扫的,他就是负责这些的。

    等到解放之后,他再想走就来不及了,而且,那时家几房的土地财产几乎在一夜之间就被瓜分完了,还好,丁小宁的爷爷不负责田产,只算是个看护宗祠的闲人。

    到了后来,宗祠里也陆陆续续地住进了人来,他眼见势头不妙,选了一个夜晚,找了几个同情家的人,将宗祠里叙谱的大碑悄悄地运了出去,找块荒地埋了起来。

    完成这件事,老爷子也算是尽了自己的职责,接下来就是隐姓埋名生儿育女,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了。

    不过,从他到丁毓宁再到丁小宁,埋碑的地方,是一代代传了下来,没办法,老爷子太把这件事当回事了,因为那是他的职责。

    丁小宁从报纸上看到家来凤凰投资的消息,禁不住又想起了亡故的父亲。

    在父亲弥留之际,还不忘用瘦骨嶙峋的手拉住她再三叮咛,“家那块碑,你将来有机会,一定还给家人,你爷爷和我也算是了一桩心事,至于你嘛,唉~回不回家随你了。”

    她看到《凤凰晚报》的报道之后,才从记忆深处想起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于是,有了她偷跑的举动。

    “啧,多大点事儿啊,”陈太忠咂咂嘴,不过,他心里也是有点微微的震撼,世家大族这玩意儿,果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眼看着都已经烟消云散了的家,在凤凰市居然还有隐藏得这么深的潜在势力。

    交给我办算了,他张嘴就想接管这事儿,正好哥们儿还不知道怎么拿捏瑞远呢,这下可好,正瞌睡有人递来了枕头,有这块石碑在手,还怕家不乖乖地听话吗?

    到时候,就算阴平那里一年能赚一个亿,只要我反对,家敢去下马乡投资吗?只怕是天嘉亲自来了也不敢吧?

    可是,话到嘴边,他又硬生生地忍住了,切,扯淡,用人家祖宗的东西相要挟,这种手段实在太低级了吧?说出去都丢人呢,工作上的事儿,扯到个人恩怨上就没啥意思了。

    当然,瑞远要是不听他的劝阻,执意在下马乡投资的话,他也有的是办法对付,其中最简单的手段,就是等厂房建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悄悄潜过去抹平几间,不信瑞远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