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一听就笑了,“你这话是没错,不过你知道不知道下面是怎么修路的?全是拿人顶着上的,还自卸车……有毛病,人力装卸就不错。”

    “天气不好。工人们很辛苦的,不是晒死就是浇个落汤鸡,效率也不高,”许纯良坚持自己的观点。“而且我需要能熟练操作设备地人,不是民

    “那有一台自卸车就足够了,大家轮流上手,”陈太忠笑着摇头,这家伙也真是的,能说出“何不食肉糜”这样地话,工人辛苦?没活干地话,那就不是辛苦地事儿了。是要饿肚子了。

    对道路施工,陈太忠还是比较清楚地,专业设备肯定不能忽视,不过卡车实在没必要买那么好的,你的路段早早地修完,队伍还是散不了。必须等别人的路段修过来,双方共同对接。

    对接时,有一方敢不在场,那麻烦可是多多的,而且人家公路验收,也不会等你这一段好了就验收这一段。那是要从直接顺延过去。

    说穿了,就算是你设备好,干得快,但是到了最后还是要等,队伍还不敢散,吃撑着了干得那么快?

    不过,他也懒得指点许纯良了,“下面的事儿,跟书本上写的不一样。你多问问牛冬生吧,他可是门儿清。”

    “我问他不如问你,”许纯良吃了他地教训,却也不在意,不过倒是又打起了退堂鼓,“先让我同学干着,实在不行,干完这单咱不干了不就完了?”

    你倒是真能折腾,陈太忠听得有点哭笑不得,不过他大致也能理解许纯良的心思。小良人在体制内。想成就点事业却是又不能放手去干,完全交给别人又不甘心。所以才有了这矛盾的心理。

    正聊着呢,许苒泠从客厅边儿上探个脑袋出来,冲许纯良一招手,“哥,你来一下。”

    许苒泠倒是真像她哥哥说的那样,还真的有点不拘一格的性子,家里来了客人,居然就喊了她地哥哥过去,叽叽喳喳地说了半天,却是学校里的什么事。

    好半天,许纯良才回来,冲着陈太忠歉然地笑笑,“我妹妹就是这脾气,别理她,说咱的……”

    说话间,就到了七点,许绍辉终于回来了,见到陈太忠,笑着点点头,“小陈今天有空啊,什么时候回去?”

    “想明天就走,”陈太忠站起身笑笑,待见到许绍辉坐下,才坐了下来,“这次被审查,多谢许省长帮我说了公道话。”

    “哈哈,我是对你的堕落痛心疾首而已,”许绍辉笑嘻嘻地摆一下手,动作相当洒脱,“既然证明是误会,倒是欢迎你这十佳青年常来坐坐。”

    这话说得有几分玩笑之意,可见陆海苏厅长对他的评价还是挺准的许省长是风趣幽默之人,随便聊了几句之后,他撂下两人去开了电视,“你们哥俩聊,我看新闻了。”

    许省长家之行,还真地挺符合陈太忠对他的一贯认知,人挺随和挺低调,低调到了离谱的地步,而且心胸尚可。

    不管怎么说,这次他来了许绍辉家,就是正式同许省长建立了联系,以前那张模模糊糊的纸终于被捅穿了,当然,以后有什么事儿,他还是先跟许纯良说比较合适,这种普通分寸的掌握,已经难为不住陈太忠了。

    出了许绍辉家,他又来到了十四号院,难得的,蒙艺也在家,也正坐在书房里看新闻联播,见他来了,随手摆一下,目光却是没从抗洪的画面上移开。

    直到这一段播完,蒙书记才侧头看他一眼,下一刻目光又移到了电视上,嘴里淡淡地发问,“要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