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个逼的,老子这是两头受气啊,走出赵明的办公室,那帕里心里这个恼火,那就不用提了,想起陈太忠昨天大闹省科委,心中不由得羡慕那厮来:啧,看人家在官场混地,那样才叫快意人生啊。要是我有那厮的本事,第一个就是发配你姓赵的扫地去,这年头,做点实事儿,怎么就这么难呢……

    看他离开,又等一阵之后,赵明才拿起报告,签了字之后,脚步轻盈地走了出去,嗯,肖秘书长要地,那我得亲自送过去……

    范晓军这两天正郁闷着呢,朱秉松猜的确实没错,范副省长也想攀天南第三的那个位子,不过被彭重山的事儿这么一整,心里就凉了一多半。

    其实,水电建总昔年的那点破事儿,原本跟朱秉松无关,那设备在挺过当时的敏感期之后,是有机会转手卖了的。

    可惜,那时候杜毅已经来了天南,同蒙艺合作得尚可,家和万事兴,党政班子和谐,下面人作怪的机会就不多。

    朱秉松刚升常地时候,也挺活跃的,想做点什么实事儿,千年难遇的是,他在北京开会的时候,居然听说,有人想买大型隧道掘进机。

    朱市长业务不熟,不过,他知道天南重型机械厂生产挖掘机,听说是两千多万的单子,这蚊子也是肉不是?正好,重型机械厂正饿得嗷嗷直叫呢。

    说不得,他一个电话打回来,机械厂厂长一听,真的有点哭笑不得,“朱市长,这个……他们说的那种,是一套就两三千多万,不是两千多万地采购量,大型隧道挖掘机,咱机械厂没生产那个地能力——整个中国都没有那个能力。”

    当然。仅仅是一个误会也就算了。好死不死地是,那厂长知道水电建总有一套这样地设备闲置着呢,是为了招标采购的,可那东西使用的条件也绝对有限,全国拥有这种设备的公司,双手就数得过来——最多再加上一只脚。

    听完这个解释,朱秉松就有意撮合一下,这也算是盘活国有资产了不是?

    可是他一打听。这设备是花了一亿多买回来的,二话不说转头就走,拉倒吧,蒙艺和杜毅现在挺和谐的,这百分之五的佣金,我他妈地不挣了,谁拉的屎,谁自个儿坐回去。

    这套设备,有三次卖出去的可能。第一次就是水电建总落标的时候,中标的那公司找过来了,你们这设备闲着也是闲着。便宜卖了吧?我们买了。

    做人嘛,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范晓军也有火气,你丫中标了,就不要来唧歪了,妈了个逼的,你这不就是在说,你没这设备。也参与投标并且中标了吗?

    他这个判断是很主观的,但绝对是事实,这种大型专业设备,除了全球建筑业的百强,国内没有什么公司能富裕到一买两套的地步,这家公司肯定是没有这东西。

    你没有设备,你中标了。你有本事。你是北京公司,我都无所谓。妈逼地我不卖行不行?

    这一次,是最能卖起价钱的一次,对方愿意出四千五百万到五千万。

    这大概也是当时那个工程逼的,设备操作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地,而水电建总这儿,买那设备的同时,还培训了几十个技术人员呢——钱多花了,不可能什么都落不下不是?

    第二次,就是一年多以后的事儿了,关于这套设备的口评,正在风浪尖儿上,那是想卖都不敢卖的。

    第三次,就是朱秉松这一次了,天时地利都合适了,只差人和了,遗憾的是,朱市长一听因果转头就走,连需求方是哪儿都没有留下。

    现在,朱秉松倒是跳出来了,要联系着帮卖设备,前提是彭重山辞职,而且也不是说卖就卖,还要等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