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这叫黑紫,”陈太忠笑着纠正荆紫菱的话,“无非就是个炒作而已,绿牡丹就真是绿的?那叶子和花怎么分啊?”

    “不看看,总是不甘心,”荆紫菱站起身来,笑容满面地白他一眼,倒也不见如何失落,“那你最喜欢什么花呢?”

    “姚黄啊,”陈太忠当然有自己的标准,“那是传承了多少年的品种了,怎么是现在的品种能比的?我喜欢黄色……”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荆紫菱瞪他一眼,似有所指……黄色?

    “你的思想真肮脏,”陈太忠义正严词地指责她,却也顾不得计较他能联想到这个,到底是谁更肮脏些,“我不太喜欢紫色,嗯,而且,总觉得魏紫没有紫霞仙单纯,对,我第二喜欢的,是紫霞仙。”

    “那去看姚黄和紫霞仙吧,”荆紫菱笑嘻嘻地靠近,拉住他的手向前跑,活泼得像非洲草原上的小长颈鹿……嗯,还是瞪羚好了。

    “这就是紫霞仙?”看着孤孤单单的单瓣小花,她有点傻眼,“一点雍容的味道都没有啊。”

    “啧,俗了不是?我说的就是喜欢它的单纯嘛,”纵然是这么说,但是陈太忠心里总是觉得有点那个,说不得拖着她走向姚黄的方向。

    “这个倒是真的好,我喜欢,”荆紫菱越看姚黄越是喜欢,禁不住蹲下了身子,小巧的鼻翼也不住地翕动着,“这种淡黄接近白的颜色,我最喜欢了。”

    “嗯,跟你的衣服颜色很像,”陈太忠看着那鹅黄的衬衣和奶白的七分裤,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了一种强烈的后悔,后悔刚才在锦江没有多做一点什么。

    真的是人面姚黄相得益彰。为了好好地观察品味一下这难得的美景,他倒退两步,细细地打量,越发地赞赏起造物的神奇,人即是花花即是人就算在仙路地修行上。这也是难得的境界了。

    “知道吗?小时候看聊斋,看到那些山精树怪的时候,我经常幻想,我的前生呢,就是一株花仙,很漂亮的花仙,”荆紫菱转头向他一笑。蓦然回眸时,那一抹颠倒红尘地笑容,令千万株号称国色天香的牡丹黯然失色。

    陈太忠看得就是一愣,待到听得明白她的话,又是一怔。

    偏偏地,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张得大大的,脸上带了几分怅然、几分童真,“那样的话,就能在那些书生叔叔寒窗苦读地时候。悄悄地出来……”

    她接下来的话,陈太忠已经听不到了,他在拼命地回忆:呃。这个……紫灵仙子的本体,是什么来着?

    好像……哥们儿确实记不得了!

    看着他呆立在那里发怔,颇有点失魂落魄的感觉,荆紫菱慢慢地走上前,将小嘴凑到他的耳边,阴森森地发问了,“怕了吧?哼,你要是再敢欺负我。小心……”

    “我怕你个头!”陈太忠回过神来,白她一眼,伸手到一朵姚黄之下,手指一下一下轻轻地勾动着,“哼,这就是你吧?我调戏……我再调戏!”

    “你这人真没劲儿!”荆紫菱悻悻地哼一声。

    “哈,我这人最擅长的。就是煞风景了。”陈太忠缩回手来,洋洋自得地卖弄着其实这是实话。“我要是公园园长,就把满园的牡丹都砍下来烧了,我……种韭菜,让你再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