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任……”祖马一时有点犹豫,“这个摊子,我常来啊。”

    “什么?”陈太忠闻言,转头恶狠狠地看着他,“咦,我就奇怪了,是不是你觉得,我很好说话啊?”

    祖马也不敢说啥了,转头一看男摊主,“老傅,赶紧地给陈哥道歉,自己砸了摊子,我保你一家没事……要不可就不敢说了啊。”

    这话他说得挺狠,意思是摊主要自砸摊子,以后的话才好说,但事实上,他是在帮老傅呢,同时还不忘记点明陈太忠的能力——人家有让你一家子吃不了兜着走的本事。

    老傅还没说啥呢,他老婆忍不住了,紧走几步,扑通一声跪在大街上了,手一伸就抱住了丁小宁的小腿,“姑娘,你饶我们家一遭吧。”

    一边说着,她一边不忘转头破口大骂,“你个死老头子,还不过来认错,整天到晚的就图一张嘴皮子痛快了……”

    那男摊主听到这话,登时就为难了,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大概是惹了一个大麻烦,可是认错……我凭什么认错啊?

    不止他为难,陈太忠也为难,丁小宁被人抱了腿,冲他喊了一声“太忠哥”,她的眼中,有着明显的郁闷。

    “你们不砸,我砸,”他真的火了,转身向桌子走去,没错,这世道是有贪污的官员,而且还不少,不过,关哥们儿鸟事儿啊?

    自打进入官场,我只不过是收过吕强地一万块钱,现在是老吕现在欠我三十多万的回扣不给,到底算谁欠了谁?

    慢说是我没贪,就算我真的贪了三五十万,哥们儿这一年多来对凤凰地贡献。也远远比副作用大吧?

    他做事,非常地随心随性,这个姓傅地摊主。仅靠着我跟丁小宁的几句闲话,就能断定我是“贪官”,妈地要是换了你到哥们儿这位子上,手里没准都草菅人命了。

    天底下最可怕的,就是谣言,更可怕的是,谣言的传播者带了使命感,仿佛自己传播的是真理。这真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情。

    还好,我们地陈大仙人非比旁人,一抬腿,狠狠一脚砸下,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一张桌子让他活生生地踹了一个稀巴烂,一时间碗碟地碎片四溅,汤液横流。

    女摊主紧跑过来,又抱住了他地腿,“大哥。大哥,您歇歇气儿,歇歇火儿好不好?我们两口子……都是下岗工人啊。”

    “下岗工人就牛逼?”陈太忠哼一声,原本,他砸一张桌子,心情就舒爽了不少,正琢磨着剩下地桌子要不要砸呢,否则这女人也抱不住他。

    一听这话,他火气又来了,“谁让你们下岗的。你们找谁去啊,胡嘞嘞就胡嘞嘞吧,给我摔什么脸子?真是欠收拾。”

    一边说着,他一边就跨腿向别的桌子走去。那女人却是死死地抱住他的腿,不肯放手,那男人见状,气得手一指他,“好好的社会,就让你们这帮贪官污吏搞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贪官污吏了?”陈太忠一时大怒,腿轻巧一晃,众目睽睽之下。不知道如何就挣脱了那女人。身子一动就蹿到那男摊主面前,抬手就是两记脆生生的耳光。

    男人登时就恼了。身子一蹿就想冲上前拼命,却是被小区的几个保安死死地抱住了,“老傅,别找不自在……”

    “放开我,贪官打人,还有理了?”老傅一脸的悲愤,没命地挣扎着,颇有点革命烈士就义前的大义凛然,“今天我这条老命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