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还是十七知道,陈哥在官场上玩得是好,这种事情也扛得住,不过,还是打砸完了赶紧走人最靠谱,所以,出其不意地突袭,是很重要的。

    等他联系马疯子的时候,巧了,马疯子正跟铁手在海上明月吃饭呢,铁手今天才从素波回来,下午跟马疯子分赃完毕,在海上明月包了一个房间,两大桌人吃得正高兴,就接到了十七的电话。

    “陈哥的事儿?那没得说,”韩天摆茶,陈太忠毫不犹豫出手维护铁手,铁手当然很念他地好,再说了,眼下又是凑趣的事儿,为什么不去呢?一时间,两桌人站起来火急火燎地向外跑,倒也是海上明月九八年除夕之夜的一大胜景,搞得大厅里的顾客不住地四下打探,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马疯子在湖西也有根底儿,汽修厂又有几辆拉走私车的卡车和一辆刚修好的大轿子车,索性就调到了集合地点,拉人用。

    等了一阵儿,虽然还是不住有混混赶到,可是天儿挺冷的,十七就跟那两位商量,“一百五十多个,要不咱们……先去?”

    “电机厂宿舍我知道,我带人去堵后门,”马疯子混湖西地,电机厂这儿虽然在湖西边缘,但他还是很了解地,而且抄家这一套,他也熟,“妈的,不能放那两家人走了。”

    于是,就出现了眼下一幕。

    看到满院子都是手持铁棍的混混,郭家兄弟不约而同地低下了身子要不说是双胞胎呢?就是有默契。

    “许大哥,许大哥,您得帮帮忙,说句话啊,”听到喇叭声,二子的老婆也凑到了窗户前,见到这情况,腿都软了,“这……这咋办?报警吧?”

    “你报吧,不过估计没用,”郭光亮的老婆也凑过来了,街灯的映射下,她的脸上一片雪白,“分局局长都是陈家小畜牲的朋友,报警管用吗?”

    “小凤,你再这么说话,我撵人了啊,”老许脸一沉,“我是想帮你呢,不过这话是你该说的吗?陈太忠小畜牲,他爹老畜牲,我跟他爹不错,也是畜牲?”

    “唉郭光亮地老婆长叹一声,无力地蹲到地上,却是再也不肯说话了。

    一帮混混在院子里呆着,十七、铁手、马疯子三个人站在最前面,左右顾盼,一时间风光无两。

    就在这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跑了过来,“哥几个,哥几个,听我说一句……”

    “你是谁呀?”铁手的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转头看看十七和马疯子,那二位也不摸头脑地摇摇头:我们不认识他。

    “你……”铁手身子一动,就想出手,谁想一声大喊及时传来,“铁手,那是我老爹!”

    陈太忠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来,看看自家老爹,又看看十七、马疯子、铁手三人,气得长叹一声,“好好好,行行,今天只砸他两家的大门,行了吧?”

    敢情,陈父觉得自己儿子做得有点过分,父子俩在家里辩论半天,到最后陈父也不赞同儿子去抄人家地家,“这事儿太损了,大过年地。”

    他的脾气真地太好了,这种情况都帮别人考虑。

    父子俩正争执呢,院子里就呼啦啦蹿出一百多号人来,老陈呆不住了,跑下来就想说道说道,谁想差点让铁手一顿揍。陈太忠一看,得了,认了吧,听老爹的吧,要不然还指不定闹什么笑话呢,自己家也过不好年了,反正,听老爹的话总不算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