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警察见势不妙,还想挣扎着逃脱,结果被几个北崇人按倒在地,马颖实的跟班虽然也有五六个人,却是不敢上前营救。

    “老乡,你来搞他?”陈太忠笑眯眯地看一眼小董。

    “算了,他们很凶的,”小董蹲在地上,不住地摇头,“不过,是右手。”

    陈太忠想也不想,一脚踩过去,就将此人的右手也踩了个稀烂,然后才看向马颖实,笑眯眯地发问,“你认为车上是假冒伪劣商品?”

    车上还真是假冒伪劣商品——起码是复制出来的,经不住查,但是他问得理直气壮,而马老三见到这家伙出手狠辣,就担心自己遭了池鱼之祸。

    “你不就是这么定义假冒伪劣商品的吗?”马颖实面无表情地回答,此刻他的心里真是要多恼火有多恼火了,尤其是陈太忠肆无忌惮地打他的人。

    那些被打人的警察身份暂且不说,关键是,这是裸地打马某人的脸,他冷哼一声,“凤凰就一定不会生产假冒伪劣产品?”

    “你的意思是说……”陈太忠背着双手,慢慢地踱到他的面前,眼中有寒芒一掠而过,“来我北崇要买的是假冒伪劣产品,被你的人发现了,这么说我得谢谢你?”

    “这个,”马颖实听得倒吸一口凉气,他只顾考虑,自己面子受损,姓陈的偏帮老乡,所以心里的火气大得狠,打定主意早晚要找回这个场面。

    耳听得陈太忠如此说话,他才猛然反应过来,合着这个假冒伪劣产品,是不能随便定义的,北崇对违约客户可以如此扣帽子,马某人对违约客户也可以这么做。

    但是这个客户才刚刚迫于压力,不得不跟北崇解约,他马老三的人就指责对方卖的是假冒伪劣产品,这就不仅仅是针对客户的行为,对北崇也是裸的打脸。

    所以真要说起来,不是陈太忠要主动挑衅于他,而是他的人先就做错了。

    当然,因果是这么个因果,马颖实心里的这份气儿,还是不平,正是所谓的羞刀难入鞘,他是占惯上风的,陈太忠的反问,仅仅是让他不那么愤怒了。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回答,“你明白我是怎么想的。”

    无非是争夺测温仪罢了,你捆绑上北崇区政府的名声,有意思吗?

    “我明白你是怎么想的,”陈太忠背着双手凑近他,低声笑着发话,那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冷厉,“但是北崇老百姓不明白,你在我的地盘上打我的脸,这个性质很恶劣……马总,这次是我给你面子,再有下一次,别怪我不客气。”

    “合着你这还算客气的?”马颖实沉着脸,低声反问一句,姓陈的这话说得不无道理,但他就是不服气。

    “那你就再来一次,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的不客气,”陈太忠看他一眼,转身背着双手,施施然离开了。

    马颖实站在那里,脸上阴晴不定好一阵,才扭头走向自己人,“赶紧送医院。”

    “先治好伤,然后等着凤凰的传票吧,”小董戴着铐子蹲在那里,面无表情地发话,“这个事情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