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车流量太大,葛区长手下有十几号人,又要来二十个协防队员,这才勉强具备了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查车的能力。

    查车采用五班四倒制,每天工作六小时,连着干四天,可以休息一天,接下来的四天就是另一个时段,然后又休息一天……如此循环反复。

    三十来个人分成五个组,一个组也就七个人,基本上就够应付各种意外了,每个组有个组长——这些都是陈太忠知道的,他不清楚的是,“这五个人不都是葛区长指定的吗?”

    葛宝玲要走了三个协防员指标,这都是毫无疑问的组长,还有两个组长也是从原稽查人员里面选出来的,应该是怎么都轮不到刘骅当这个组长的。

    “前两天开始查烟叶了,抽调了十个人去市区方向,”知情的人并不少,他们七嘴八舌地回答,更有人忿忿地嘀咕,“协防员也是区里选拔出来的,凭什么全让稽查队的当组长?”

    听到这里,陈太忠就明白了,合着这刘骅本来只是普通一员,但是协防队和老稽查之间,有点属于阵营的歧视,而好死不死的是,区里开始严查烟叶,葛宝玲手上的人又不够用了,说不得只能再抽调些人马,往其他口子。

    这种情况下,刘骅被选为组长,那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毕竟他有个正式编制的身份,而且学历年纪都在那里摆着。

    就在陈太忠沉吟之际,远处又匆匆忙忙地走过来十几个人,却是葛宝玲和警察分局的人赶到了,由于发生车祸,封锁了现场,公路上已经停满了车辆,他们不得不在很远处停下车,接着步行过来。

    到的警察二话不说,直接将肇事司机铐着走了,又有人在现场拍照、取证——这些活是派出所干不了的,起码得分局的来。

    “陈区长你来得好快,”葛区长走过来,跟陈太忠打个招呼,她虽然来得晚,但是对事件的发展,还更清楚一点,“肇事司机车队的五辆车,我建议全部扣下。”

    “这个我同意,”陈区长点点头,他从来不怕玩株连的,在左右看一看,他的眉头登时皱了一皱,“四点发生的车祸,到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就堵了这么多车?”

    其实也没堵多少车,两边各堵了六七百米,但这是凌晨四点多,公路上车辆最稀少的时候,一个小时能堵这么多车,那也真是罕见了。

    “我建议剩下的车辆慢慢查,”葛宝玲冷冷地发话,“起码五分之一的车是有问题的。”

    “慢慢查,这人手可不够,”陈太忠看一眼排成长龙一般的汽车。刺眼的大灯此起彼伏,眉头禁不住又是微微一皱。

    已经有不少车的司机跑过来。看是怎么回事了,现场周围围了不少人,不过都是跑车的,知道前面死人了。对这小小的耽搁也就理解了。当然,有人说点怪话也正常——毕竟这是一个最容易犯困的时间,大家都赶着回家或者找落脚点呢。

    陈区长明白,这些人能忍得了一个半个小时,绝对忍受不了两三个小时,尤其是有几辆车,就是北崇本地的卡车回家,硬生生地被卡在家门口,其郁闷可想而知——就这段时间,已经有三个人过来。找区长叫苦了,“拖得久了。容易引起众怒。”

    “刘骅可是有正式编制的,”葛区长怒哼一声,没上没下地发话——要不大家都说葛区长脾气不好,“因公殉职……动静大点不行吗?”

    要不是因为死的是刘骅,我都未必这么着急过来,陈区长叹口气,“你要我怎么做?”

    他接电话的时候,就考虑了,该及时过来。还是等上午再来——他真的舍不得身边诸多的粉臂玉股,反正葛宝玲会去的。我着急什么?

    但是知道死者身份之后,他就觉得自己有必要过来,撇开刘骅的正式编制不提,只说刘骅是受了他的指点,才来做协防员的,他就不能无视这层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