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井月让谏山奈落帮的忙,其实和让谏山黄泉帮的忙没有多少差别,都是作为中介为白井月安排见面的机会。

    不同的是,谏山黄泉帮白井月引见的是她的父亲谏山奈落,而谏山奈落帮忙引见的,是超灾对策室中的诸多家族。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白井月不断地在各大家族的驻地中来回窜,和各大家族的族长进行友好的交流,这让想要堵截他的仓桥源司苦不堪言。

    仓桥源司甚至都不去阴阳厅了,就在家专门等着白井月醒,可是每一次白井月都能在仓桥源司找上门前消失不见,等仓桥源司再度收到消息时,白井月正走出某个家族的大门,显然是已经谈完了需要谈的事情。

    让仓桥源司微微宽慰的是,白井月和众多家族交好,却一直没有和掌控超灾对策室的土宫家族进行交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情况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

    只是不知道,白井月和这些家族交谈究竟谈了哪些内容,目的是什么?

    如果白井月知道仓桥源司的猜测的话,一定会笑出声来的,目的?白井月到处闲逛哪有什么目的,纯粹是因为闲得没事而已。真要说的话,躲避仓桥源司算不算是一个目的?说实话,在知道所有前因后果的情况下面对仓桥源司,白井月总有一种想要笑出来的感觉,为了不在某一次谈话中笑场,白井月果断选择去和超灾对策室的众多家族交流,打发时间的同时混个脸熟,起码三年后,白井月可以凭借这一次行动快速融入这里。

    至于说为什么唯独不和土宫家族进行交流,纯粹是因为土宫家族现在不适合作为拜访对象。土宫家家主夫人寿命没几天了,现在土宫家全部精力都放在葬礼准备和白叡转移上面,白井月也不打算在这种时候去打扰土宫家。

    其实仓桥源司的担心也有些道理,虽然白井月并没有打探消息的想法,但还是从和他们的对话中得知了不少和大连寺至道有关的信息。

    显然,明面上超灾对策室将内鬼事件完全交给了阴阳厅自己处理,实际上所有人都在暗中关注事件的进展,而作为御灵部部长的大连寺至道,则是他们的关注重点。幸亏大连寺至道在杀生石事件结束后就收敛了行动,不然早就被人找出把柄了。

    为了不让大连寺至道过早暴露,白井月还特意在各大家族族长提到大连寺至道时岔开话题,一副很信任阴阳厅,一切交给阴阳厅自己解决的样子,让这些家族的族长都感到很不解。

    白井月这么信任阴阳厅的吗?还是说单纯地信任仓桥京子的父亲仓桥源司?

    这个问题他们也不敢当面问白井月,只好半信半疑地减少对御灵部的调查,等待阴阳厅给出一个明确的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上巳节到来的这一天。

    上巳节最初源于华夏古代,每当农历三月三到来时,人们在水边举行祭礼,洗濯去垢,消除不祥,称为祓禊,后来经过时代变迁,以及各个种族自己的理解,衍变成了不同的风俗。

    日·本这边的上巳节,在明治维新之后将时间从农历改为了西历,但内容上依旧保有了祓禊灾祸的内容,不同的是,日·本的上巳节更注重年幼的女孩,故而又称为女儿节,或是雏祭。

    在这一天,家中的大部分成员都会聚集在一起,祝福女孩子健健康康长大成人,父母会为女儿设置阶梯状的陈列台,由上至下摆放穿着和服的人偶,是为雏人偶。

    以前的话这些人偶会被视为带走灾厄的器具被人们扔入水中,让其顺流而下,现在的话人们觉得这样做太浪费了,所以大多都是以纸制人形取代,而人偶则是摆放在家中,作为家族的传家之物。

    这种习俗的转变,其实非常危险。

    人们的信仰是可以改变现实的,他们认为人偶可以寄宿灾厄,那么人偶就真的可以寄宿灾厄,若是这些用做雏祭的人偶在上巳节时被丢弃,那么人偶中的灾厄会在神力和规则的束缚下顺着河流流淌至灾厄之神处,消弭人们的灾厄。但若是他们在上巳节以外的时间丢弃人偶,哪怕只是不小心丢弃,都会彻底引爆这些人偶中的灾厄。

    灾厄化为邪气,邪气转化怨念,怨念诞生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