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离国积弱,困守于大端、飞月、北牧、潇国这纷争四国之中,如今国中臣民十之七八已流入周边四国,仅存的军兵只够守卫王城,甚至无力剿灭境内流寇,可谓血肉尽枯只剩骨架尚存,而四国之所以无人愿意主动吞并离国,只因为谁都不愿占据离国这块贫瘠无油之地,从而面对其他三国夹击之势,默契之下,离国便成了四国纷争之下的缓冲之地,国家早已有名而无实,因此神州之上,实际只余五国:大端、北牧、飞月、潇国和我南乐……”

    听到这里,皇后连连点头,看向我的目光之中,已然多了不少惊诧;而靠在椅背上的国主,则是微微的轻叹了一声,似乎在赞许我的分析,同时有在暗自无奈与忧虑。

    看到效果不错,我马上趁热打铁:“如今大端灭弥四载,弥国遗民在岚王治下大多已经降服归心,境内残兵降将二十余万加七万水军皆归岚王调配;东面潇国虽与大端抗衡数十年,但当代国主姜应启昏聩无道且穷凶极奢,横征暴敛已逾二十年,加之连年征战都是屡尝败绩,导致民不聊生怨声四起,且近年来几位王子的夺嫡之战愈演愈烈,朝堂之上群臣勾心,宫墙之内祸根深种,却忘了北面飞月狼王对其早已虎视眈眈,时刻盼望能从潇国身上撕下一块血肉来大快朵颐,更忘了大端巍王在合隆关集精兵四十万,日夜枕戈待战,以报五年前潇国在大端进攻弥国之时偷袭后背之仇……”

    这一次,一直闭目不语的国主终于有了明显的动容,他缓缓的坐直身躯,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我,似乎又千言万语要说,但是却又无从说起。

    “因儿,继续说下去。”他轻声吩咐,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在殿外折射进来的光线下,闪着细密的微光。

    “是!”我应了一声,马上接着述说:“大端如有我南乐在钱粮之上全力支持,大端国主必然会施展手段挑起潇国夺嫡之乱,同时暗结飞月许以重利,然后两国对其施展雷霆一击,所以说内忧纷乱的潇国在两国夹击之下,失守不过在旬月之内……而潇国既灭,两国分割其地,大端必然愿以墨河为界,把潇国北方九郡连同国都项城拱手让于飞月,自己仅取南方七郡和留兰岛……”

    “大端为何舍大取小?”皇后急问。

    “自然是为了得到水军!潇国十万水军皆在南方留兰一带!大端入潇之后只要大力安抚遗民,最多只需三年,原本对姜氏王族已经怨声载道的遗民必定诚服归心,之后,已无二心的十万潇国水军便成了大端水军,而那时,我南乐灭国之日不远矣……”说到这里,我故作忧伤的摇头晃脑起来,同时还用手背抹了下眼角,泪水再次不要钱似的落了下来。

    终于,皇后开窍了,国主动容了!

    不过既然已经说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吝啬啥了,目视着国主老爹额头上越来越浓密的汗珠,我直接把最具杀伤力的一段总结陈词甩了出来。

    “我南乐虽有万仞山脉阻断北方,且有双子险关可守,但是我**民安乐已久,二十余万兵甲之中倒有九成未经战阵,与大端国刃磨血砺的百战精兵不可同日而语,此等新嫩兵丁据守险关尚可,却不堪冲锋对阵!到时大端巍王和岚王汇兵一处,用百万重兵在双子关前牵制我军力,同时派收编自旧弥、旧潇的水军分东西两路一起南下……我南乐水军虽号称十万,却难拒两路兵锋,且南乐后方一马平川,一旦敌军登陆,我何以自守?”我忽然提高调门,慷慨激昂的说到。

    其实本来我是想装个忧国忧民的姿势出来的,但是绕着舌头说了半天文绉绉的言辞,实在有点虚火上冒,所以话语出口,就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不过还好,眼前的两位已经被我前面的危险说辞成功唬住,不但没在意我的神情,反而在看向我的眼神之中,多了许多期盼之色。

    “那……以因儿之见,我南乐该如何自处?”国主老爹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终于放低了身段,开始征询起我的意见来。

    与此同时,我心里的一块大石也总算落地。

    刚才看到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还以为他早就看穿世事,只是不思进取准备苟且偷安,现在看起来,实际上他虽然感受到了大端的威胁,但是却不像本太子这么睿智能推想到后面的几步,此刻一听到我说他手中的江山社稷要玩完,也急了起来。

    “为今之计,只有东援潇国,远结北牧,才能获得数年残喘之机。”我闭上眼睛,用一种近乎飘渺的语气作了最后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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