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闷响炸开,泥土与腐烂的植被扬起,项珵没有心思理会自己那身已经满是泥土的银甲,他散开眼前的尘土,定睛看去,却见那翻起的泥土中确实安放着一具尸体,但那是……吕观山尸首。

    不好!

    这个念头升起,他赶忙转头看去。却见那两位正拔出第二枚烈羽箭的甲士身后,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鬼魅一般高高跃起,扑向二人。

    “小心!”他高声喝道,也来不及去细想,手中的虎贲刀被他下意识的猛地抛出,在空中割开一道寒芒直奔那黑影而去。

    两位甲士闻言纷纷转头,入目的景象让二人心头一震,那黑衣人眸中的凶光赫赫,如虎狼,似修罗。烈羽箭来不及上弦,虎贲刀更来不及出鞘,黑衣人的双手直取二人的颈项,二人面色煞白眼看着就要被黑衣人击中要害。

    噗!

    雪白的刀芒疾驰而来,既准又狠的割开了黑衣人的肩胛,一道血光亮起,黑衣人扑来的身影一顿,他不甘的怒吼道:“你大爷!”身子却直直的仰面倒下,而那把虎贲刀带着余威,继续飞驰,直到插入背后数丈的树干之上,方才颤抖着停下。

    尘埃落定。

    两位甲士依然处于劫后余生的失神之中,项珵却已经沉着眉头来到了二人的身旁。

    这样的结局多少有些出乎项珵的预料,他以为此人既然敢来盗尸,那自然应该有些本事,却不想出了这一道声东击西的计谋外,便再无其他过人之处,只是这样仓促的一刀便将对方制服。

    他看向倒在身前,还不断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子的黑衣人,确定对方这番作态绝非佯装出来之后,心头的那点迟疑也都尽数消散。他狠狠的踢了一脚身旁的甲士,怒斥道:“愣着干什么!去把他抬过来。”

    二人这才回过了神来,赶忙收起弓弩迈步上前,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呸!你个小杂碎赶来招惹你苍羽卫!”

    之前的胆怯与惊恐在这时被二人抛诸脑后,他们几位粗暴的将那倒地的黑衣人架起,对方虽然有意反抗,但在二人的一阵拳打脚踢之后,终是失了气力,偃旗息鼓,任由二人拖拽着来到了项珵的跟前。

    那黑衣人气色惨白,浑身泥泞说不出的狼狈,但目光却炯炯有神,死死的盯着项珵。

    项珵见多了这样的人物,他们苍羽卫有的是办法折磨这些不怕死的家伙。

    他眯着眼睛伸出了手,嘴里言道:“袭击朝廷命官,盗取贼人尸首,罪同贼首,你可知吕观山犯的是什么罪吗?”

    “辱没朝廷册封的正神,罪同叛国,说白了,就是株连九族。我倒要看看,你不怕死,你的父母妻儿、亲朋好友们怕不怕死?”

    他说着便要伸手扯下那黑衣人脸上的黑布,而如他所料一般,在听闻此言之后的黑衣人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方才分明已经力竭就擒的黑衣人在那时不知从何处又生出了些许力气极力的想要挣脱身旁两位甲士的束缚,保住那张可以遮掩他身份的黑布。

    “怕了?”项珵戏谑言道。“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