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兴致上来了,还打马跑到练武场打拳挥剑,练上个把时辰。刀枪棍棒耍的虎虎生威、有模有样,底下人也不住夸道,颇有将军年少之威风!

    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嬷嬷见此情景,也禁不住热泪纵横,心道是,世子爷终于长大了,将军后继有人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的变化都源于一个荒唐至极的梦。

    直到现在,林瑀安都无法相信,自己居然会做如此孟浪轻浮的梦。

    一想起,他便气急攻心地扔掉手中的虎头湛金枪,从台上跃了下来,步子跨的又急又猛。

    “世子爷!”身后有人在唤。

    “别跟上来!”

    林瑀安打算去鼎香楼听个小曲儿。

    一跨入街口,鼻尖便窜入一缕熟悉的幽香。这一缕幽香不可避免地勾起了他那晚难以启齿的记忆。林瑀安的目光停在身前那个纤瘦的身影,书生扮相,从后背看不难辨出是个还未及冠的少年人。刚才这人快步从自己身边擦过,那缕香也随之传来。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这人没什么目的地瞎溜达。从西市的街头逛到街尾,悠哉悠哉,脚步甚是轻快,不难看出他此刻愉悦轻松的心情。这人在大树下的摊贩那买了个饼,边啃边逛,咬得咔嚓作响。林瑀安见着便忍不住皱起了眉,想象着饼渣落在衣襟上的画面,便有些受不了。

    最后他停在一家书肆前,林瑀安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多少有点毛病,强压下抓心挠肺的痒,走上了对面的小酒楼。

    大约两刻,这人从书肆出来,林瑀安在二楼的窗边看见了“他”的脸。

    不,应该是她。

    她的面色比先前更粉润了,想来这些日子过得不错。她手中拿着两本书,双手张开伸了伸腰,迎着午后暖融融的光,整个人闪闪发亮。然后她将怀里的两本书往衣襟里面塞,将胸前塞得鼓囊囊的。

    林瑀安目光有些狼狈地闪开,猛灌下一小杯酒,脸红着看回去。

    最后她的目的居然与自己相同。

    鼎香楼。

    她点了壶茶和一小盘点心,坐在窗边翘着一只腿。手托着腮目光炯炯地望向台子上的唱戏人。

    戏子唱到精彩之处,她便也跟随着众人欢呼吆喝起来,还豪掷千金地往台上丢碎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