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将那尖刀拣了起来。冷笑道:“嘿嘿,既然我已经认定你是凶手,我还会让你再有伤人的机会吗?”

    陈云这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急忙拱手道:“多……多谢小鱼儿相救!”

    地上的秋菊哭着跪爬过去,紧紧抱住了张禹:“禹哥哥~!”

    小鱼儿那一脚好不沉重,书生张禹这半天才缓过劲来,跪起身,伸手将秋菊搂进怀里。

    秋菊依偎在张禹的怀里,哭得满脸泪花:“禹哥哥……”

    张禹紧紧搂着她:“秋菊妹,是我不好,累你受苦了!”

    秋菊哭着使劲摇头,紧紧依偎在他的怀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小鱼儿叹息了一声,上前一步,低声道:“张公子,你们杀陈夫人,应该是为了陈家的钱财吧?”

    事到如今,张禹也不再狡辩,点头道:“是,我与秋菊本来自小青梅竹马,她们家穷,把她卖给了陈家当丫鬟,后来又被这畜生陈云偷偷强暴了,我本来要杀他报仇的,但秋菊说陈云对她很迷恋,于是我出主意可以利用这机会谋了陈家的家产,所以我设了这圈套,先杀死陈夫人,等陈云将雯儿扶正,再杀了陈云这狗贼报仇!”

    小鱼儿道:“陈家已经没有亲属,你们杀了陈夫人,让秋菊当了妻子,再杀了陈掌柜,陈家财产就是你们的了。同时又报了仇,果然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陈云道:“我……我没有强暴秋菊,我对她是真心的,我喜欢她,一心想着和她过好日子,那天我喝醉了,是秋菊自愿的,她没反抗的!”

    秋菊一直哭泣着摇头,什么话都不说。这种情况下她能说什么呢,又怎么说得清楚呢。

    张禹转头望着小鱼儿:“你很厉害,如果不是遇到你,我们这计谋一定能成功的。”

    陈云有些老羞成怒,吼道:“你们这对狗男人,谋杀主人,等着凌迟处死吧!”

    张禹对包大人道:“大人,这件事前后都是我策划的,杀死陈夫人和慧通也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与秋菊无关,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包大人摇了摇头:“她是从犯,没有她的帮助,你也不可能实施如此完美的谋杀,她同样罪责难逃,只不过,她在共同犯罪中所起的是次要和辅助作用,我相信当地衙门会酌情考虑对她从轻处罚的。当时候我也会据实向当地衙门说清楚。”这个时候小鱼儿心中犯了低估,不过这审判之事确实大人说了算,他一个小小捕快破案就可以了,至于审判还是留给大人吧。

    其实,包大人说了谎话,根据《大宋律》,知道根据宋朝法律:“若奴婢及雇工人、谋杀家长、及家长之期亲外祖父母、若缌麻以上亲者、罪与子孙同。”“凡谋杀祖父母、父母、及期亲尊长、外祖父母、夫、夫之祖父母、父母、已行者、皆斩。已杀者、皆凌迟处死。”秋菊是陈夫人的奴婢,杀死主人,依律无论主从,皆凌迟处死。因此,他们两都跑不掉千刀万剐之灾。

    张禹不懂法律是怎么规定的,所以感激地点了点头:“多谢包大人!”将秋菊挡在自己身后,面对包大人笑了笑,忽然手腕一翻。手中又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尖刀。原来,他身上竟然藏有两把刀子。

    众人一声惊呼,都后退了几步。只有小鱼儿原地不动,仿佛已经知道张禹要干什么,怜惜地看着他。

    张禹惨然一笑:“包大人,希望您能可怜可怜秋菊,救她一命!”翻转刀尖,猛地一刀扎进了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