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玲进了环顾一周,只见有仵作在检验尸体。县衙见有三个人生面孔进来,脸色不悦,厉声道:“刘捕头不是说了吗?案发现场不得有人进入吗?”

    “大人?”刘捕头闻声,噤若寒蝉的跑过来附在他耳边嘀咕一阵,只见县衙不住点头。

    马小玲回头瞧见赵青霞与李公子也进来,见他们手里的黄金令牌,知道了赵青霞又拿出来吓唬人了。这叔叔的女儿还真是的。

    县令认真的看着马小玲等三个人,面色露出欢喜道:“三位驾到,真的蓬荜生辉啊。这下,鄙人就轻松许多了。”

    马小玲看了他一眼,嘲弄似地把眉毛扬了一扬。县令说:“我认为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这个案子的确很离奇,我正想向上峰报,没有想到上峰能掐会算,这么快就派来人来了。”

    马小玲见之,笑道:“我也是路过。见这里有凶杀案件,所以过来瞧瞧。”于是问道:

    “大人,你没有坐马车来吗?”

    县令诧异回答道:“没有。”

    马小玲问道:“那你的属下呢?也没有吗?”

    县令回答道:“也没有,我说张捕快,我们县城很穷的,谁没事雇马车。”

    马小玲淡淡道:“那么,咱们到屋子里去瞧瞧。”

    马小玲问完这些前后不连贯的话以后,便大踏步走进房中。赵青霞等跟在后面,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有一条短短的过道通向厨房,过道地上没有平地毯,灰尘满地。过道左右各有一门。其中一个分明已经有很多星期没有开过了。另一个是餐厅的门,惨案就发生在这个餐厅里面。马小玲走了进去,赵青霞跟在她的后面,心情感到异常沉重。这是由于死尸所引起来的。

    这是一间方形大屋子,由于没有家具陈设,因此格外显得宽大。墙壁上糊着廉价的花纸。有些地方已经斑斑点点地有了霉迹,有的地方还大片大平地剥落下来,露出里面黄色的粉墙。屋里只有一个窗子,异常污浊,因此室内光线非常昏暗,到处都蒙上了一层黯淡的色彩。屋内积土尘封,更加深了这种情调。

    赵青霞毕竟是金枝欲叶。很少见到过死人,有点儿害怕,不自觉的脚步乱了起来,碰撞到前面的马小玲。

    马小玲回头对着赵青霞道:“哎,为什么跟着我啊?”

    赵青霞闻声,面色一紧。鼓起勇气道:“谁跟着你啊?!”脸色露出愤愤不平。将目光移到尸体上事后,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在那个万分可怕的尸体上;他僵卧在地板上,一双茫然无光的眼睛凝视着屋顶。死者大约有四十三、四岁,中等身材,宽宽的肩膀,一头黑黑的鬈发,并且留着短硬的胡子。身上穿着厚厚的黑呢礼服上衣和背心,浅色裤子。身旁地板上有一顶整洁的帽子。死者紧握双拳、两臂伸张、双腿交迭着,看来在他临死的时候,曾经有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他那僵硬的脸上露出恐怖的神情。

    据马小玲看来,这是一种忿恨的表情,是所没有见过的。凶恶的面貌,加上龇牙咧嘴的怪状,非常可怖。再配上那副低削的前额,扁平的鼻子和突出的下巴,看来很象一个怪模怪样的扁鼻猿猴。此外,那种极不自然的痛苦翻腾的姿态,使它的面貌变得益发可怕。一向瘦削仵作正在检验尸体。

    县令说:“这件案子一定要哄动全镇了,三位。我也不是一个没有经历的新手了,可是我还没有见过这样离奇的事。”

    李公子问道:“没有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