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十分漫长、安静,而就在河水刚刚化冻,冬天还没有完全过去时,这种安静被打破了!

    喧嚣的核心就是洛阳,去年先帝才驾崩,三位皇子角逐皇帝位,好不容易三皇子登位。但皇帝的位置还没坐稳呢,各种危机就来了!

    一方面,叔叔伯伯们在旁看着,只想取而代之。哪怕是暂时摄政,与他算是政治同盟的琅玡王羊超,其实也是彼此防备,不能算一条心的。另一方面,知道大周国内不稳的汉赵正在动员大军,随时可能攻击防线,然后从薄弱地带穿过,直击洛阳。

    这样的事,别说做不到之前已经发生过一次了,很难让人不担心。

    其实,去年收到大周皇帝驾崩的消息之后,汉赵内部就猜到大周国内会政权不稳了。偌大一个汉赵,自然能够很快意识到这是出兵的大好时机。只是出兵这件事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了事的,事情还是很复杂的,所以才拖到了如今。

    古代的交通运输条件决定了大军汇聚是需要不少时间的所以古代帝国的疆域有一个上限值,如果从中央出发,军队几个月都无法到达,这样的地区是无法真正统治的!最多就是名义上的统治,再者,正逢隆冬,北方的隆冬着实不是动兵的好时间。

    以逸待劳的守军还好一些,主动出击的一方在天寒地冻的情况下劳师远征,还有多少战斗力实在是令人怀疑。

    但汉赵统治者显然也很懂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时机,所以北方一化冻,他们就开始用兵了——等到兵临城下、短兵相接时,天气也不太冷了。

    而且只要速战速决,大军返回时还正好能赶上春耕,不会耽误农时虽然汉赵统治者是匈奴人,但治下是中原的土地,所以大量的生民依旧是耕种为生的,农事对于他们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

    “一切就托付王叔了!”才十岁的小皇帝脸色苍白,身上用的皇帝旒冕里面居然还有杂珠,可见如今国用日蹙。他平日是不管事的,也管不了,只负责朝会时坐在上方,成为一个‘摆设’,就和长案上摆的玉玺差不多。

    至于朝会以外大多数重要场合,他都是不出现的,内有太后代劳,外有摄政王羊超出面,大家都在淡化他的存在。

    此次非得他出面,也是不得已!

    眼下汉赵军队已经绕过了防线,一路上对汉赵军队的阻击也没有取得很好的效果,说不准什么时候汉赵军队就要兵临城下了!如果不是出逃洛阳之后也没地方去,说不定还会有更糟糕的后果历史上的东汉皇帝就是如此,恐怕太后、皇帝已经带着百官跑路了!

    然而就是这种时候,羊氏依旧无法放下争权夺利之心!

    太后和小皇帝希望手上有兵的大周亲王都来勤王,拱卫洛阳!说起来,能够绕过防线、灵活行动,汉赵军队规模必定不会太大。真要是能组织起诸侯会战汉赵,对方搞不好就不敢来了。

    但羊氏诸位大王显然没有‘毫不利己’的高贵情操,这种情况下,没有好处是喊不动人的!就算是和太后结成了政治同盟的羊超,也没有太高的积极性——真的和汉赵军队决一死战了,赢了也是损兵折将!到时候自己家底打光了,能有什么好下场?

    那些兄弟们巴不得的趁他病,要他命!而太后也会借此一脚踹开他,换一个更强力的宗亲外援这都是可以想象的。

    羊超这个时候也乐意拉上更多的老兄弟一起对抗汉赵,既能有效分担自身压力,也能提高声望。

    这种情况下,小皇帝只能用印发官。此前羊超已经担任太尉一职,可以开府授事以亲王的身份也能开府,培养自己的小班子,但有些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此时三公之类已经是虚衔了,太尉这个位置更多是尊荣,实权其实没有多少。

    但此时一个政治特点就在于,一些虚衔是看人下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