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动物世界里,同类相争往往是进化之路上落后于其他动物,只能走向内斗的结果,而这也往往是一种生物即将堕入炼狱、最终灭亡的前奏。这个时候的动物自然是最可悲、最弱小的。

    ‘当啷、当啷啷’一阵声响是许盈的方向传来,他终于是坐不住了,站起身要走。正好与迎面而来、端着清水的婢女相撞,银质的水壶、水杯叮叮当当跌落一地。婢女连忙跪下,许盈却没有像平常一样温和安抚。

    应该说,许盈像是没看到对方一样。

    他此时跌到在地,胃里坠的厉害,有什么顶再胸口,让他连一口气都喘不上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有呼吸系统的毛病。

    他想要呕吐,但因为这些日子吃的少、吃的清淡,眼下这顿饭又还没有入口,竟吐不出什么来,一开始呕了几口酸水之后,就只剩下干呕了。

    李益看到这样的情况,当下惊住了!他第一反应并不是许盈听不得这些。如今世事如此,便是后宅的女郎,听到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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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的事,就算面色难看,不愿意听下去,也不至于有许盈这样的反应。

    他的第一反应是,许盈会不会本身就有什么毛病,受不得刺激以如今世道,被逼疯的人可不少!

    只是心中有些可惜明明看起来是一等一的翩翩少年,有玉璧明珠之光华!这样的人物风貌,他是第一次见!也不知道天下总共能找出几个来!

    李益自然不会再往下说,但裴庆却像是没见到眼前变故一样,神色平淡,淡淡吩咐:“家中晚辈没见过什么世面,让李先生见笑了李先生继续说罢。”

    李益觉得棘手了,他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这个时候最有能力结束这一切的人应该是羊琮,他才是此间主人,也是在座身份最高者。但他什么都没有说,正如之前很多次一样,他心底或许不赞同裴庆,但也没法拒绝他的决定。这个看起来最果决的男子,本质上才是最优柔寡断的那一个。

    “老师,够了!”“大王、先生,郎君身体不适。”同时开口的是罗真,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一边来的吴轲。

    罗真平日里的惫懒全数消失,化为了一种十分尖刻的攻击性:“老师何必如此!是打算逼若冲?只是老师看重若冲是为了什么,不就在于若冲没得他人铁石心肠?明知他心思重,性格更是软弱如今这般,是要他长见识、长心眼,还是要他的命?”

    吴轲也脱落了伪装色一样的明朗旺盛,剩下的是一种极端的冷漠:“小人先带郎君下去休息了。”

    “站住!”裴庆脸色发寒:“哪里学的规矩?人家都说,老师教导弟子,如同父亲教导孩子,须从严从紧!稍有怠惰、不从者,杖打也是常事——为师教导汝等多年,可曾动过你等一下?”

    “可见是平常管的太松,以至于如今这样不尊师令!”

    裴庆瞪了旁边的几个僮儿一眼:“去取绳索、竹杖来!今日非让这几个孽障知道尊师!”

    僮儿也不敢轻举妄动啊!往常郎君对许盈几个学生,特别是许盈的重视与喜爱是明摆着的。如今郎君说要打人,若是正气头上,不小心打坏了,事后回过神来后后悔了怎么办?再者,他们也喜欢许盈,温和无害、对谁都宽容大度的孩子谁不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