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脖子被黑衣人用力掐住,只感到呼吸困难,舌头发麻,眼珠就要鼓胀出来。

    但我努力挤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僵硬地说:“你杀了我,世上就没有人知道人皮笔记上的内容了!”

    黑衣人缓和了手力,沉闷地问道:“难道你已经记住了?”

    我感到没那么难受了,调整呼吸,语气略带嘲弄:“你听说过照相式记忆吗?俗称过目不忘!”

    这时我才看清,他遮掩在斗篷下的脸部轮廓很粗犷,没有左耳,正脸隐在阴影中。

    黑衣人沉默片刻,眼神将信将疑。他拽着我来到药柜前,随手拿起一盒西药,指着药物介绍文字说:“读!”

    待我读完,他让我转过身,说道:“背吧!”

    我句不加点地往下背道:“性状:本品为白色或类白色片。适应症:1化脓性链球菌引起的急性咽炎、急性扁桃体炎……5敏感细菌引起的皮肤软组织感染。”

    背完了,我转过身,偏着头看着他。

    黑衣人冷哼一声,又接连测试了我四次,这才说道:“是有点本事!不过,现在可是你有求于我。”

    他说着,用手指了指朱婷,又将装有克制人皮蝇子药沫的瓶子托在手心里。

    我在大学里看过一点心理书籍,知道谈判也需要技巧,不能让对方牵着鼻子走,便决定争取主动。

    “只要她有半点损伤,你就别指望我了。我宁可咬舌自尽!”我语气强硬,不容质疑。

    这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农村人起得早,街上有了脚步声。

    我扭头朝门外看了一眼,然后回过头静静看着黑衣人,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其实我是万万不敢鲁莽地向路人求救的,我还要顾及朱婷和李医生的安全。我相信黑衣人要杀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

    但我要让他知道,他的处境也不是完全占尽优势,尤其是时间拖得越久,形势对他越不利。

    果不其然,黑衣人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将药瓶扔到李医生脚下,对我说道:“你跟我走,我就放过他俩!”

    能让朱婷远离危险,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黑衣人要将我带去何处,又要怎样对付我,我也无心计较了。只有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吧。

    况且人皮被毁了大半,黑衣人还需要我,在得到被毁去的信息之前,我肯定不会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