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为想办法大动脑筋,一时不能集中精力对付周围的舌头,不免险情不断,身上又多了几条伤痕。

    我们几人虽然不断靠拢,防守圈子也不断缩小,但毕竟人多力量大,暂时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只是方诗雅沉睡不醒,只靠刑天保护,已然一只腿跨进了鬼门关。刑天忙得团团转,渐渐体力不支,速度越来越迟缓了。

    老烟枪帮我挡住几条舌头的袭击,叫道:“有办法没有?”

    我怕影响士气,咬着嘴唇,对着老烟枪轻轻地摇摇头,又故意大声喊道:“再给我两分钟的时间,已经有些眉目了!”

    我这话是说给阿瓜他们听的,在这种情况下,不能让他们丧失了希望。绝境之中,支撑人的唯有希望和生存意志了。

    可哪里想到,阿瓜站在我身后,早就见到我摇头。他似乎已经彻底被吓傻了,歇斯底里地说:“你们就不要骗人了,压根就不会有办法的,是不是?谁能有本事斗赢饿鬼呢?”

    他这么一说,气得老烟枪七窍生烟,可又不好发作。老烟枪瞪眼怒视着阿瓜说:“你这个小同志犯了悲观主义的错误了,你要相信,人民的力量和智慧是无穷的嘛!”

    赵五爷一直都是沉不住气的人,听到我们的对话,就沮丧地说:“老烟枪,你也不要给我们灌汤了。咱们都是老革命,打开天窗说亮话,要是果真没得啥子办法,老子宁愿调转枪口朝自己脑壳上来一枪!”

    方诗尧动作缓慢下来,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们几眼。他虽然不说话,但眼神黯淡,想必也是心灰意冷了。

    老烟枪见军心动摇,一急之下就对我说:“白帆,怎么会没办法呢?快将那把黑色扇子拿出来,让大家伙开开眼!”

    我一拍脑袋,差点没跳起来,对啊,我怀里的那把黑色扇子不是挺神奇吗?当初能克制人皮蝇子和鸣童,应该也能对付这些舌头吧。

    只是这段时间以来,黑色扇子一直没有异常,我竟然渐渐把它给忘了。我拿出黑色扇子,将手腕上的血液擦拭在它上,满怀希望地等待着。

    只见血液融进去,扇子发出微弱的红光。这红光一起,林子里的舌头都静止不动,似乎如临大敌。

    我正要欢呼,不料红光闪了几闪,倏忽间消逝了。那些舌头忽然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仿佛在嘲笑我们一般,进攻更加疯狂了。

    “大学生,你那把扇子啷个回事哟?你多涂点血,不要吝啬!出了这片狗日嘞林子,老子打狍子给你补血。”赵五爷以为我涂得血不够多,便急切地催我。

    为了救大家伙逃出生天,我也打算豁出去了,让老烟枪将刺刀递给我,狠心在手掌上划出一大条口子。

    鲜血涌出来,我急忙将黑色扇子凑上去,一滴也舍不得浪费。但太奇怪了,扇子只管吸血,却不再发出红光。

    我气得脸色煞白,这是什么破扇子,完全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众人见这情景,都掩不住地失望起来。赵五爷更是破口大骂,将黑色扇子它母亲侮辱得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