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烟枪指控龙哥杀了027机构的老领导,本就让我们大吃一惊,没想到龙哥竟然还杀害了自己的养子,更让我们难以置信。

    龙哥养子死亡一事,乃是在我们离开涪陵之际,那个老刑警无意中透露出来的,也不知老烟枪是如何查明真相?

    面对着老烟枪声色俱厉的叱骂,龙哥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如同发疯似的狞笑起来,嘴里说道:“好啊,王子平同志,老子早就觉察出一路上你对我的态度有问题,要不是我连夜找到无相大师,恐怕早就活不到现在了吧?不过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在即将离开南京的时候,我曾又暗中调查过老领导的死亡原因,这件事情只有白帆一人知晓。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开始怀疑上了你!从种种迹象来看,你早就跟姓高的勾结在了一起,只是老子看在咱们二十多年的战友情分上,不愿意第一时间戳穿你,希望你能改过自新,可惜反倒是养虎为患!”

    老烟枪脸上的怒气越来越盛,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握紧了双拳,朝龙哥逼近。

    龙哥打了一个哆嗦,用枪支对准老烟枪胸膛,吼道:“站住,你再往前走一步,老子就开枪了!”

    老烟枪大义凛然,毫无惧意。我们却担心龙哥狗急跳墙,手下们举起了枪,我则暗中蓄力,准备随时催动黑玉古扇的金光轰杀龙哥。

    “怎么,你当真哑巴了?”老烟枪咄咄逼人,丝毫不给龙哥喘息的机会,呵斥道,“你装了那么多年的哑巴,难道入戏太深,不敢亲自开口承认自己的罪孽?龙哥,你要是天良未泯,现在就坦白认罪,而后自我了断吧!”

    “你别逼我,你别逼我啦……”龙哥到了崩溃的边缘,大声吼叫着,却踉踉跄跄往后退去。

    不料却在此时,一条沙漠腹蛇骤然从后面飞窜而出,咬到了龙哥的腿上。龙哥惨呼一声,整个人摇晃着往下倒去,他的手指却扣动了扳机。

    老烟枪眼疾手快,身体一矮撞向龙哥,龙哥手臂往上一扬,子弹就斜着朝空中飞去。老烟枪死里逃生,将龙哥压在了身下。

    小张狂呼着奔过去,恰好那条沙漠腹蛇从龙哥身下爬了出来,被小张一枪打得脑袋开花,就此死了。

    龙哥被毒蛇咬到以后,身体剧烈抽搐着,脸色发黑。老烟枪慌忙喊道:“诗雅妹子,解药!”

    方诗雅当即奔过去,从怀里掏出解除青蛇蛇毒的药粉,捏住龙哥的下巴,尽数抖落进去。

    那药粉连刑天之毒都能消解,沙漠腹蛇的毒性比不上刑天,解毒自然不在话下。不多时,龙哥停止了抽搐,脸色也恢复了不少。

    “为什么还要假惺惺地救我?”龙哥语气冰冷而绝望,骂道,“王子平,你难道想要慢慢折磨老子不成?士可杀不可辱!别的不说,这二十多年以来,老子每一年都要给你寄一笔钱,帮你一同抚养小张。看在这件事情的份上,你就让我死了吧!”

    “正因为这样,老子才不能让你轻而易举地死掉。”老烟枪揪住龙哥的衣领,盯着他的眼睛说,“抚养小张,那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而且不值得显摆,我们是在还债!”

    龙哥仍旧没有悔悟之心,兀自争辩道:“笑话,我虽然和小张的父母是战友,可出钱抚养小张不过是出自于情分而已,何来还债一说?这情分之事一做就将近二十多年,你还要我怎么样呢?王子平,你就不想一想为何我会走到今天这般田地吗?”

    老烟枪松开双手,将龙哥身旁的枪捡起来,冷哼一声说:“我倒想听一听,你究竟为何会从一个优秀的革命战士,堕落成了反动分子?”

    “我堕落了?哼,那也是被逼的!”龙哥躺在地上,昂着脑袋滔滔不绝地说着,最后却变成了恨意难消的抱怨,“我们这些人为了国家出生入死,可最后得到了什么?既然说起死去的战友们,你心里最清楚,他们在罗布泊遇难以后,连个烈士的名分都没有!咱们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所做的都是最危险的事情,可组织和社会又何曾给过我们一些实质性的奖励?王子平,二十多年了,你的工资到现在恐怕也就只有几百块钱吧?哼,要不是老子顺应潮流,抚养小张的钱从何而来?老子心寒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