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方诗雅对着那九个古鼎日日夜夜不间断地作法,进展却很慢。朱克己不时还要抱怨几声,吵得人心烦意乱。

    “你再叫喊,我们就把古鼎扔进茅厕里去!”方诗雅冷声说道,吓得朱克己噤若寒蝉。

    我则对方诗雅说道:“如今还不到一年,我们就能取得这样大的成就,已经非常了不起啦!耐住性子吧,总会有大功告成的一天。”

    过了几天以后,老烟枪又带着手下们来到了圣墓山,他见到九个古鼎堆积在一起,脸上的笑容就像波浪一层层荡漾开。

    “直娘贼,老子想不到你们速度这么快!白帆同志,要不干脆将古鼎带出去,反正又不重,还不占地方,以后慢慢作法就是了。”老烟枪异想天开地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郑重其事地说:“谁愿意待在沙漠里?但就怕这九个古鼎还会有别的问题,带到人员密集的地方去,实在不妥。”

    老烟枪拍着我的肩膀说:“老子不过就是随口一说,你别急眼了!要过年啦,我下一次进来的时候,想办法带上一些羊肉饺子吧,陪你好好地喝上一回。”

    “阿央姐和小张他们怎么没有来?”我问道。

    “阿央回无量山去了,我担心她路上出事,就让小张也陪着一同前往。大概得等到来年春天,他们才能赶回来了。”老烟枪抽着烟,烟雾喷到了我的脸上。

    方诗雅笑盈盈地看着老烟枪,说道:“哟,看不出来嘛,烟枪大哥也会担忧阿央姐的安全!说实话,你们现在到底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老烟枪不怀好意地看着方诗雅,嘲笑道:“老子向来以春天般的温暖对待身边的每一个同志,不像白帆,把他的温度都给了你一个人!”

    方诗雅羞红了脸,骂了一声“老不正经”,自去与刑天玩耍。

    老烟枪听说了白色野骆驼的事情,又听见我们叫它“刑天”,又是惊奇,又是感慨地说:“世上的事情啊,就是这样,兜兜转转,有缘的怎么也拆不散,没有缘分的也强求不得!”

    我听他语气有些低落,便慌忙说道:“你是不是又想起阿然来了?老烟枪,你自己也是个明白人,既然阿然死了那么多年,也该放下了。阿央姐活生生站在你面前,而且她为了你,为了阿然,情愿献出自己的性命,难道你真的不懂得珍惜?”

    老烟枪沉默下去,良久之后,他长叹一声,又去细细地打量起那九个古鼎来。

    “兴许到了腊月间,我和诗雅就能走出沙漠了!”我站在老烟枪身后,怀着万般憧憬的心情说道,“老烟枪,你也该规划一下未来啦。摧毁了明教神器,我们这些人的革命道路就走到了尽头,就怕到时候闲得发慌!”

    “咸吃萝卜淡操心!”老烟枪头也不回地骂了一句,懒得理我,多半是因为我方才戳痛他心中的伤疤,正暗自生气。

    老烟枪临走的时候,忧心忡忡地告诉我,阿尼提老大哥的眼睛日复一日地坏了下去,恐怕迟早得瞎了。

    我心头一紧,难过地说:“阿尼提老大哥这么喜欢骆驼,如今我们得到了刑天,他要是能看上一眼就好啦!不如这样吧,老烟枪,你这次就把刑天带回去,让它陪着阿尼提老大哥。”

    不想那刑天死活不愿意,它非常有灵性,听见我的话以后,嘶鸣一声,远远地跑开了。